“你怎麼做事的?”
石溶月看著石母衣擺全濕透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生氣的看向那個宮女。
宮女嚇得膝蓋一軟,立刻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請罪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石母看著身上濕透的衣擺,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不過到底是當了高門主母多年,除了在石南溪身上有執念拎不清外,平日與各府往來節禮,入宮覲見各方皆是麵麵周到。
拉下去的臉不過一瞬間就恢複如常,還一副寬厚大度的笑著擺手
“溶月,今兒是皇上的萬壽節,不必大動乾戈。”
說完,又對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道
“你收拾下,退下吧。”宮女聞言立刻感恩戴德的起身,快速收拾好退下。
等人退下去後,石母拉住石溶月的手交待“你坐在這,額娘下去更衣,去去就來。”
說完,在嬤嬤的攙扶下起身離席,石南溪在石母路過時,身子一僵,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但眼睫卻劇烈的顫抖。
隻是石母卻看都沒看石南溪一眼,仿佛一旁站著的不是女兒而是陌生人。
直到等人徹底走過去,石南溪站在原地身子越發僵硬,渾身蕭瑟的仿佛被全世界丟棄。
紅纓心疼的眼睛都紅了,差點落下淚來。
但今日是皇上的萬壽節,不能流淚,這是大不敬,於是趕緊將眼淚憋回去,小心扶住二格格的胳膊,壓低聲音提醒
“二格格,該入席了,大家都在看著了。”
石南溪聞言反應慢一拍的回過神,隨即緊緊咬住唇,忍著酸澀的眼眶,被紅纓攙扶著坐到席位上,剛坐下,旁邊的石溶月就朝她看了一眼。
那一眼含著篤定、輕蔑、嘲笑,雖然沒說話,但比說話更加刺痛人心。
石南溪眼中瞬間泛出淚花,但卻沒有如之前一樣,隻要石溶月亮出石父石母就立刻心神大亂的崩潰,最後繳械投降。
而是緊緊咬著唇,一言不發,像是在一直的失落打擊下終於能夠接受自己不被愛的事實,不再執念。
看到這幕,石溶月臉上不屑輕蔑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一直以來她借著石父石母拿捏石南溪無往不利,但若石南溪不再執念,她以後還怎麼拿捏她?
隨後的時間裡她不停地關注石南溪,可石南溪一直低著頭,一次也沒抬,這讓石溶月越發不淡定,有種對方即將脫離掌控的煩躁不安。
這時石母身邊的唐嬤嬤慌亂的回來稟告,說石母去更衣的路上不小心從石階上摔了一跤,牙齒都生生磕掉了兩顆,如今嘴上都是血,怕衝撞皇上,便不能再參加宴席,先在偏殿休息。
石溶月先是一驚,隨後看了一眼石南溪,見她也是一驚,可張了張嘴後,似是見唐嬤嬤隻跟她交代,眼神一黯,隨後重新低下頭,一言不發。
但石溶月卻再次確定了,石南溪真的變了。
隻是這時皇室親貴、大臣,後妃、阿哥們也都陸續到場,她今日還有重要計劃要施行,顧不得對方,想著等塵埃落定再找她,她不信一個怯懦的古代女子能翻出她的五指山。
於是收斂心神朝阿哥們的席位望去。
感受到石溶月移開視線,石南溪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愉悅的笑意,石母竟然從台階上摔了一跤,還磕掉了兩顆牙齒,怎麼覺得這麼巧呢?
牙齒磕掉,嘴裡有血,這不就是閉嘴,彆出現的意思?
雖然隻是猜測,但她直覺是康熙讓人所為,不得不說,很得她心!
比起石南溪看似失落,實則愉悅不同,石溶月見其他阿哥們都到了,太子和四阿哥卻遲遲沒到,心瞬間提了起來,太子和四阿哥去哪了?
被石溶月惦記的太子和四阿哥此時卻在內膳房裡。
隻見這會太子正在一個灶台前笨手笨腳的將六個雞蛋放進鍋裡,隻是沒有經驗,一不小心將水濺到了手背上,一旁聞喜心一驚,下意識驚呼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另一邊四阿哥沒說話,卻第一時間從袖中掏出手帕遞給太子,太子接過手帕一邊擦手一邊笑著搖頭
“孤能有什麼事,這鍋裡的水還沒燒開呢,你就會大驚小怪。”說著眼睛看向鍋裡正在被煮的雞蛋。
聞喜也反應了過來,鬆了口氣,笑著道
“太子殿下孝感動天,皇上若知道您親自給他煮紅雞蛋定會欣慰高興,龍顏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