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南溪回了儲秀宮,就見眾人圍在索綽羅佳慧屋子外,卻安靜的無一絲聲音,這時從屋內傳來梁九功的聲音。
“經查實,秀女索綽羅佳慧,因嫉恨秀女石溶月,與教導嬤嬤張氏合謀,利用蠶豆粉陷害對方,至其卒暈險些摔下仙樓,幸得四阿哥相救,此等狠毒之舉,皇上聞之震怒。
更是在徹查後,得知秀女索綽羅佳慧借著內務府副總管索綽羅蘇和泰便利,早已暗中多次算計謀害秀女石南溪,此種心狠手辣,陰險歹毒之人,皇上無法容忍。”
說到這,梁九功頓了頓,語氣越發嚴厲
“念及今日萬壽節,免其死罪,但活罪難逃,即日起取消索綽羅佳慧複選秀女身份,杖責六十,趕出紫禁城,終身不得再次踏入。
內務府副總管索綽羅蘇和泰以權謀私,助紂為虐,即日起免其官職打入大牢,索綽羅氏教女無方,罰其全族在職男子官降一級,欽此。”
至於張嬤嬤,一介嬤嬤犯錯直接打入慎刑司,沒資格讓康熙親自處罰。
四周死一般寂靜,索綽羅佳慧早就麵色灰敗,兩眼呆滯的攤在地上,梁九功平靜的抬了抬手。
兩個人高馬大的嬤嬤立刻上前將攤成一攤泥的索綽羅佳慧拖了下去,圍觀的秀女們自動讓開位置。
路過石南溪時,她看了一眼索綽羅佳慧,輕輕垂下眼睫,自作孽不可活,她說過不會放過害她的人!
這時走過來的梁九功看到站在門口的石南溪,瞧著對方低著頭,以為是被嚇到了,眉心頓時一跳,這位可不能出事,他趕緊上前拱了拱手,關心道
“石二格格,您沒事吧?”
石南溪聞言平靜的眸頓時換作震驚和不敢置信,似聽到梁九功的話,她有些怔怔的抬頭。
“梁總管,你、你說長姐是被索綽羅格格害的?還有索綽羅格格暗地裡多次謀害我又是怎麼一回事?”
梁九功怕嚇到石南溪,放輕聲音,將之前禦花園蜜蜂事件緣由,以及對方曾暗中對她藥動手腳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後,石南溪臉色煞白的靠在紅纓身上,顫顫巍巍道
“這、這簡直太可怕了!”
梁九功看到這幕心頭有些擔心又有些感歎,石二格格這麼柔弱純善,石大格格卻膽子大到天,又蠢又毒。
“石二格格莫要太過擔心,皇上明察秋毫,如今真相大白,索綽羅格格被繩之以法,您也可以放心了……”
石南溪聞言強打起精神微微頷首,又說了兩句,梁九功告辭離開,而儲秀宮卻一下炸了。
“天啦,今日萬壽節先是佟佳格格出事,再是石大格格出事,這下兩人完了!”
“是啊,兩人原本都是板上釘釘要飛上枝頭的,沒想到先後出了事,還有那位索綽羅格格也太大膽了,這下好了,六十大板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家族也被牽連,不得恨毒了她,回去也是一個死字。”
“是啊,太可怕了,就是佟佳格格與石大格格也太倒黴無辜了。”
“哼,誰讓她們倆平日那麼高調,這下被人看不過眼出手了吧!”說的人滿是幸災樂禍。
“就是,兩人一個被侍衛闖進更衣室沒了清白,一個命保住了但……”
後麵也沒了清白的話沒說出來,但眼中卻寫的明明,雖然救人的四阿哥也是皇子阿哥,身份尊貴,但哪裡比得上儲君太子殿下。
想到這,有人瞥向站在外圍的烏喇那拉和穗,眼神有些同情。
之後石溶月無論是頂替烏喇那拉和穗做嫡福晉,還是因為之前身份尷尬隻能做側福晉,對烏喇那拉和穗來說都是天大的壞消息。
烏喇那拉和穗手死死攥著帕子,麵上有些蒼白。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石溶月對蠶豆粉有嚴重不服之症,隻要救治不及時就會猝死,為什麼人沒死還被四阿哥救了。
這下肯定要指婚給四阿哥了,那她怎麼辦?
這時有人看了一眼石南溪,再次小聲竊竊私語。
“說來石大格格這下出事了,她那位二妹怕更難了吧,兩人本就鬨翻了,現在石大格格自顧不暇,更是不會顧及她了。”
“那位結果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之前隻是靠著石大格格出了風頭,等明日複選後咱們就不會再見到對方了,不用在意!”
“你說的是!”
石南溪聽到議論垂眸沒說話,徑直領著紅纓回屋。
一回屋子就看到石溶月頂著一臉密密麻麻的紅疹,艱難的拿軟枕去砸紫霞,但因為虛弱,軟枕拿起一半就滾落了下來,人跟著跌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