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給你自己盛這麼一點飯?”
“我多吃點菜吧,飯吃多估計胃不舒服,最近一直吃的比較少。”
“好,那你多吃點菜。這裡離超市遠嗎?明天買點東西給你煲點湯。”
“不遠,網上也可以訂貨,我一會兒給你看。你用我的杯子喝茶行嗎?明天出去給你買一個新的杯子。”
雲山接過來她的杯子,喝了口茶,看著她纖細的手腕,心疼的不行。
“你經常叫外賣嗎?”
“沒有,不怎麼叫,晚上就自己隨便弄點沙拉。”
“奧,吃吧。吃完飯,把藥吃了上床躺著。”看著她粉粉的臉,雲山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在發燒。
“這些菜你覺得味道可以嗎?”
“嗯,還行,比預想的要好很多。”
“你來了,爸爸媽媽知道嗎?”
“知道,走之前我去了一趟,他們給你帶了好多你愛吃的東西,和煲湯的配料,在箱子裡,明天起來再給你看,吃完飯,你吃了藥趕緊上床。”雲山被她一問,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她問的是嶽父母。
“你,,爸爸媽媽好嗎?我突然走了,他們有沒有氣病啊?”她低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你爸媽還是公公婆婆,她不敢看雲山,小聲說。
“老爸不知道詳細情況,害怕他高血壓再被氣犯,我說是因為我不讓你去訪學,你就這樣悄悄走了。老媽知道詳情,我說了我們吵架了,細節沒說。”
“對不起,,我,,”索拉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說。
“沒事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嗯,他們都沒事,彆擔心!”雲山摸著她的頭安慰她。
“那你病了,,,嚴重嗎?”話還沒說完她的眼圈就紅了。
“寶貝,沒事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可,,我想知道。”
“嗯,,一開始是胃不舒服,後來做了詳細的檢查,沒大事,就是胃炎,好好養養就沒事了。嗯,後麵莫名其妙又病了,睡了好多天。”
索拉沒吭聲,她忽然想起來,他出差,因為她不給他打電話,他說過被她氣的胃疼了很多天。她有些自責,為自己的自私,她當時確實是一心想著離開,根本沒有想到,他是會被氣病的。還好,他現在好好的,如果,,她不敢想,低著頭,心情一下子很不好了。
雲山看出了她情緒的變化,放下筷子,把她攬在懷裡,趕忙安慰“胃,在吃藥,也在家裡好好調養了兩個月,已經好多了,沒事了,彆擔心。病好了我這不是就來了嗎?乖,彆多想。”
“你病了,你爸爸媽媽是不是很生我的氣啊?”
“沒有,怎麼會,你在都是天天罵我,你走了,我媽一天罵我三頓。說我把你氣走了,病了也是活該!”
“胃最近還疼嗎?”
“嗯,不疼了,好多了!我帶了藥,吃東西注意一些,沒事。”
“那後麵病倒是什麼病,你去醫院了嗎?”
“沒去醫院,估計就是心情不好,免疫力有些低,發了很多天的燒。”雲山輕描淡寫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生病的狀況,他不想給她心裡增加負擔。
“再吃點,你吃的太少了。乖,頭還是很熱,估計有38度多了,吃完飯,洗個臉吃了藥就上床,今天彆洗澡了。我去給你再倒點熱水。”
“我去吧,你快吃,米飯涼了,吃了胃會不舒服了。”
雲山心裡暖了一下,她居然開始關心他了,來英國訪學看來真不是壞事。
雲山收拾完碗筷,洗完澡出來,看到躺在床上的索拉,臉和眼睛都有些泛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溫度又升高了一些。
“不舒服嗎?不行我們去醫院?”
“沒有!”
雲山把她摟在懷裡,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這兩個多月想我了沒?”
“想了!”
“都想我什麼了?”
“想你對我不好!”
“我怎麼對你不好了?你說說我聽聽。”
她半天不吭聲。
“說吧,我聽聽,在你眼裡我到底對你有多不好?”
“結婚前,你許諾說會對我好一輩子的,可結婚了,你不僅經常衝我發脾氣,冷暴力,還沒完沒了的懷疑我,不信任我,對我家庭暴力,一點都不尊重我。總是時晴時冷,莫名其妙生氣,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生氣,要對我冷暴力。我總是很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惹你不高興,什麼都不敢和你說。你說你不會再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可你發脾氣不高興,依然會半夜把我一個人扔下摔門走掉,,,你明明知道在你之前我根本沒有談過男友,但你依然要懷疑我,懷疑艾生,汙蔑我,其實你根本就不愛我。不和你結婚,就不會有離婚這件事,我也不會跑到這來訪學。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亂七八糟。”她越說越激動,淚水如開了閘的水一樣奔湧而出。
“對不起,乖,彆哭,我向你道歉,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給你亂發脾氣了,也不懷疑你,好不好,彆哭了。我真的很愛你,寶貝!”雲山是又氣又想笑,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心想她是一點都不記他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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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保證,可每次都找茬發脾氣。陪你去同學聚會,對我不管不顧,任由我那麼熱的天來來回回找地方。我根本就不覺得你是愛我的!”
“都是我不好,我道歉。不哭了好嗎,你在發燒呢!”
索拉繼續絮絮叨叨邊哭邊聲討雲山,最後,哭累了,再加上估計藥物起了作用,說著說著慢慢在雲山懷裡睡著了。
雲山也是寵溺的任由她發泄,任由她對自己聲討。這是她第一次全盤說出自己的委屈,也是自從上次撞傷後,第一次在雲山麵前掉眼淚。雲山知道這個委屈她憋了很久。看來,兩個月完全隱身的決策是非常正確的,如果他還像以往那樣一直圍繞在她身邊,緊追著她,她絕對不會去好好想他們之間的感情。顯然,在雲山消失的這兩個月,她想了很多,至少她很在乎他是不是對她好,這些日子,她一定是把對他的積怨在心裡重複說了n遍,也估計偷偷的罵了他無數次。而這些,正說明她對他是有感情,雲山不敢確定這份感情是不是“愛”,但他已經十分確定,她非常在乎他,否則她不會看到他的第一句就問“你是不是病了。”言外之意就是,“你為什麼才來!”
雲山放下了兩個月來對她不告而彆出走英國的“氣和恨”,心頭一下舒展了很多。看著懷裡的她,他靜下心來,回味著她剛才的話,想了想,她雖然隻說了他對她的不好,但這兩個月,她一定也是想了他對她的好的,想到這,他釋然了很多,再一次覺得她這次出走英國是一件好事。
因為擔心發燒的索拉,再加上有點時差,雲山半夜醒了幾次,檢查了一下索拉的體溫,發現她退燒了後才踏實的睡了幾個小時。
十六、
一早九點剛過,雲山就醒了。他悄悄起身洗漱完,邊處理公務,邊去廚房熬了點粥,又看冰箱裡有沙拉菜和雞蛋,就簡單的做了個雞蛋沙拉,烤了幾片麵包,早餐做好剛好十點過。
他輕輕走進臥室一看,她已經醒了,躺在床上在玩手機,看到他瞬間有些不好意思,雲山心裡想笑,她一定是為昨晚哭訴聲討他,不好意思麵對他。
“醒來了,還有沒有不舒服,過來,我看看還發燒不。”
索拉不敢看他,沒動。雲山一把把她拉到身邊,用唇貼在她的額頭測了一下,額頭涼涼的,退燒了。
“還是不舒服嗎?先起來吃點東西,然後再把感冒藥吃了,我給你熬了粥。眼睛好腫,起來冰敷一下就好了。我給你找件外套你穿上,穿睡衣不行,房間有點涼。”雲山起身從壁櫃裡找了件她的毛開衫。
“來,起來了,把毛衣披上。”
“你放在那,我自己穿。”
雲山看著她想笑又憋回去了,她不好意思麵對他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想大笑。
“好,我先去回個郵件,你趕緊起來,洗一下,出來吃早餐。”
索拉賴在床上,十分不想起來。雖然不發燒了,但她就是覺得很累,再加上昨晚在雲山麵前的表現,讓她很不好意思麵對他,她記得昨晚自己說了很多他的壞話。
掙紮了半天,還是爬了起來。
聽到臥室門響,正看著電腦的雲山抬頭一看,她穿了件深灰色的背帽衛衣和深灰色瑜伽褲,把頭發高高的綁了一個丸子頭,手插在口袋,瞪著一雙大眼睛,懶懶的向他走過來。知道她瘦了不少,但這一身衣服直接把她變成了一個瘦長的高中生。本來就是巴掌臉,現在可好,瘦的下巴尖尖的,滿臉一雙大眼,惹人心憐。
“過來,坐在我旁邊。我去給你盛粥。”
索拉坐在餐桌前,看著雲山準備的早餐,開始發愣,她恍然覺得自己現在是在北京的家。自從和雲山結婚後,她其實從來沒有給他做過早餐,一直都是他在給她做。
雲山端著粥從廚房出來,看見她居然盤著腿直直的坐在餐椅上,看著食物發呆,手都沒從口袋裡取出來。
“你這是練的什麼功?發什麼呆呢?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累。”
雲山摸了摸她的頭,沒再發燒。
“你喝點粥,吃點麵包和沙拉。早晨簡單吃點,中午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好像沒有想吃的,沒胃口。”
“你得好好吃飯,你告訴我你現在多少斤?”雲山說著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順勢就摟住了她的肩。
“我沒稱,不知道。”
“衛生間放著秤,你彆告訴我,你從來沒站上去過。”
“好像是一百零幾磅左右。”
“一百零幾?”
“上周稱一百磅。”
“嗯,90來斤了。我一隻手都可以輕鬆把你抱起來了。你聽話,這幾天好好吃飯,一日三餐,一頓都不能少。”
“我明天不想吃早餐,我想睡到中午再起床。”
“好,周末你想睡懶覺,就隻吃兩頓飯,但是周一到周五,必須好好吃三頓飯,聽見了嗎?”
“嗯!”
“吃完飯和我爸我媽視頻一下,報個平安,讓他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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