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索拉一覺睡到了早晨九點半。起來，看到了雲山給她煎的兩個荷包蛋。匆匆吃了荷包蛋，喝了點牛奶，她開始邊聽錄音，邊打掃家裡的衛生，收拾整理衣帽間。
把家裡打掃乾淨後，她又練了兩個小時的琴，把剩飯剩菜熱了一下，正準備吃，雲山打來了電話。
“你在哪呢？”
“在家啊。”
“吃午飯了嗎？”
“剛熱好，正準備吃呢。”
“就昨晚的那點剩飯菜嗎？你沒再要點外賣？”
“沒有，夠了。”
“煎蛋吃了嗎？”
“吃了。”
“你一會兒出門穿暖和點，降溫了，外麵很冷。”
“好。”
“幾點出門？”
“嗯，一點半左右出門，我吃完飯還得洗漱收拾一下。”
“那行，我給你叫車，一點半到，出門戴上帽子，不要被風吹到。我會交代司機把你送到大劇院地下停車場的。”
“好，謝謝！”
“彩排快結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萬一結束的時候，你還沒下班呢？”
“你彆管我下班不下班，快結束，就提前給我打電話。”
“嗯，好。”
“那行，你趕快吃，排練中間要是餓了，你在大劇院的咖啡廳買個蛋糕。走的時候，包裡裝點巧克力。”
“好！”
“趕緊吃吧。”
“好，再見！”
索拉吃完飯，快速梳洗，簡單的畫了一個妝，為了適應明天的演出，她找出了一條白色的羊毛針織長裙，拿出在日本買的oyard大包裡，把保溫杯裡裝上水也裝到大包裡，她反複仔細的檢查了幾遍看看有什麼落下的東西後，才換上裙子，穿上大衣戴好帽子出門。剛站到小區門口車就到了。
索拉從地下停車場上來，一進大劇院，還沒走到音樂廳，遠遠就看見王子向自己快步走來。
“嘿，我這等你半天了。”
“哈哈，你怎麼來了？今天也有你的作品嗎？”
“對啊，把包給我吧，我幫你拎。”
“不重。”
“趕緊給我吧。”
“你怎麼來這麼早？不是兩點半嗎？”
“是兩點半啊，但我的曲子是第二個節目，我說正好早點來，和你聊一會兒。你這整天神出鬼沒的，我乾脆逮不著你。”
“我怎麼神出鬼沒了？”
“我聽他們說你每天在學校練琴，去音樂廳找你，結果撲個空。”
“奧，我可能有幾天沒過去。你找我就打電話啊？”
“天啊，我打，你也得接啊？你看看這幾天我給你打過幾個電話？”
“沒有啊？我都沒注意，這個手機上沒有未接來電啊？我剛換了這個新手機。你是不是前幾天打的啊？對不起，我總是靜音，一忙都沒怎麼注意手機有未接來電。”
“你就說你，到底一天天的都在忙啥啊？我真是服了，你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人。也不見你怎麼出去瘋玩，或者出去逛街。”
“奧，回來還真沒逛過街，再說，天冷，我也懶得動。”
“你告訴我，為啥忽然就去倫敦了呢？走也不告訴我一聲。秋天開學，我去琴房找了你好幾次，都撲空了，後來彆人才告訴我，說你去倫敦了。”
“嗯，，，也不是忽然，就是想去倫敦看看，想，在演奏方麵再提高一下。”
“怎麼樣，那這半年有收獲嗎？”
“收獲其實挺大的，尤其是在音樂會演奏方麵。”
“咱們就坐這吧，這位置視聽最佳。”
“好，這裡麵麵居然還挺熱的。哎喲，，我們係的主任也來了，我過去打個招呼。”索拉脫下大衣放在座椅上，向前麵幾排走去。
“主任，，您怎麼也過來了。”
“拉兒，我正找你呢，給你節目單，你的節目排在了中間，你恩師早晨給我打電話說要來，我說算了，我來盯著就好。你一會兒上台，我讓他們幫著錄一下，然後給你恩師發過去。”
“奧，好，她都沒給我說要來。”
“估計就是不放心，想過來看看，我說今天冷，她還是彆出門了。你一會兒給打個電話，看看她有什麼要叮囑你的。”
“奧，好，我們今天是就過一遍嘛？還是得好幾遍？”
“他們說所有節目先連排一遍，然後再看需要不需要哪幾個節目反複過幾遍。你不要有負擔。這會兒沒開始，你要不要先上去試一下琴，哪裡不合適，讓調律的老師趕緊幫你調一下。”
“嗯，好，我去把鞋換一下。”
“好，換了就趕緊上去，哪不合適，咱們抓緊調。”
“嗯，好。”
索拉回到座位上對王子說，“我換一下鞋，主任讓我先上去試一下琴。”
“好，你去吧。東西我幫你看著，要不要我給你錄一下。”
“你沒事的話，就幫我錄一下。”
索拉換好鞋，拿著手帕上了台。
她先活動了一下手指，感受了一下這架施坦威三角鋼琴，沒想到，手感居然比自己預想的好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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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三首曲子完整的過了一遍，最後一個音落下，觀眾席上響起了一陣掌聲。索拉忙起身，微笑著向台下參加彩排的同行們邊致謝，邊快速從側邊幕下到了觀眾席。
“拉兒，非常不錯，你覺得琴哪裡有不舒服的地方嗎？需不需要再調，我剛問了，他們說早晨剛調過，如果你覺得手感有問題，我讓再幫你調一下。”主任迎了過來。
“主任，不需要，我覺得挺好的，沒問題。嗯，您剛才聽，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嗎？”
“不需要，明天就這樣正常發揮就好，非常不錯。我讓他們幫著錄了視頻，一會兒發給你恩師。你去休息一兒，那是作曲係的王子吧？”
“對，是他，有他的作品，在第二個節目。”
“我聽說那小子一直在追你啊？”
“哈哈哈哈，沒有。追他的女生都排到咱們學校外麵去了，他怎麼可能注意到我。”
“他可騙不了我，你剛進校就整天沒事圍在你身邊，對吧？彆上他的當啊！”
“哈哈，好！”
“你去休息會兒，估計第一遍連排馬上要開始了。”
“好，主任您有事就叫我。”
“嗯。”
索拉快速回到座位上，從包裡拿出了水杯。
“你們主任跟你叮囑啥呢？沒完沒了的。我聽著可是相當的棒，你彆說，這半年好像舞台經驗確實有所提高了啊。”
“謝謝你的誇獎，我們主任叮囑我不要上你的當，哈哈哈！”
“嘿，這老頭，我可沒得罪過他啊！”
“哈哈，他就是開玩笑，他知道追你的女孩特彆多。”
“天啊，這都誰一天天的給我造謠呢？”
“哈哈，誰讓你長的這麼招搖呢？”
“嘿，帥還成原罪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你上次幫我拿了大獎，我得感謝你啊！”
“奧，有啥感謝的啊，恩師說，我也有獎，這不是我占了你的光嗎？”
“嘿，你知道了啊，是有設演奏獎，也是金獎，對你評職稱有沒有用，我還真不知道，問了幾個人都說不知道，估計隻有你們係領導才知道，但我這個是很有用，今年估計直接破格晉升教授了，這全是你的功勞。”
“真的啊，祝賀你，哇，這可太好了，你是不是成我們學校最年輕的教授了？”
“不是，弦樂係那個誰去年就破了，他不是也拿了一個國際大獎嗎？”
“奧，那你也依舊很厲害，成了我們學校最年輕貌美的教授了！哈哈哈！”
“哎，哎，好好說話，貌美都用上了。說正事，我怎麼謝你，我給你轉一筆錢吧，作為你訪學的一點點讚助。”
“你想給我轉多少錢？”
“十萬，我目前手頭隻有這麼多，去年不是剛買了房嘛，在還房貸。”
“你不是富二代嗎？怎麼還還房貸啊？”
“誰告訴你富二代就不自己還房貸啊？我的房子是我自己買的，當然得自己還房貸啊。”
“奧，你把房子買到哪了？”
“學校馬路對麵真武廟那邊的融澤府。”
“我好像都沒去過那邊，是豪宅嗎？”
“算是西城的豪宅吧，一平米現在差不多15萬左右了。離學校近，我走過來也就十來分鐘，學生過去上課也方便。”
“奧，那你現在就住在那邊啊？”
“對，我裝修的時候弄了一個工作室，現在大多數時間在這邊，除非我媽逼著我回家。你哪天過來玩，參觀一下我的工作室。”
“沒時間了，我十五號就走了。”
“這麼快，我還說這幾天請你吃個飯呢。”
“夏天回來吧，最近一直忙這個音樂會，我都沒時間去陪陪我姥姥姥爺。”
“那也行，哎，哎，又說遠了，你趕緊把銀行帳號給我，我給你轉10萬，算哥哥給你訪學的小小支持。”
“你要給我錢，那我以後再也不幫你彈作品了。本來就是互相幫忙的事，何況，這對我也是個專業上的促進，可以嘗試演奏不同風格的作品，而且也給了我獎。評職稱有沒有用，我無所謂，但給獎就是鼓勵，我很開心。所以，你彆給我錢，你還要還房貸呢。我去英國的時候，姥爺給了我好多錢，足夠了。”
“那行吧，我聽你的，不過，你在倫敦錢要是不夠了，有困難一定告訴我。還有一個事，今年十月有一個國慶的大型晚會，他們讓我寫一首曲子，我目前是想是寫一首鋼琴協奏曲，估計到時候還是得請你來彈。”
“哪裡的晚會啊？”
“文旅部的！”
“奧，行，那作品寫出來後，你早點給我。我試一下，看看行不行。”
“一定行的，我寫的時候，就會想是你在彈。作品出來，我給你，你先練一下。”
“嗯，好。”
“哎，不對啊，我從來沒告訴你，我是富二代啊，你怎麼知道的，學校裡知道的人也很少啊？”
“奧，大一的時候大師哥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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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難怪了，，，，你是覺得我是富二代，不靠譜，所以，一直拒絕我，躲著我，是嗎？”
”哈哈哈，不是的，上次給你說了啊，是害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躲著你的。”
“嗯？那段時間有人威脅你了，是嗎？”
“沒有，哈哈，就是走過路過，眼神不太友好。我害怕和你接觸過多，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那時候小嘛，總是害怕，彆因為我，傷了愛你的那些女生們。”
“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好像開始了！”
彩排開始了，兩個人沒敢再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節目上。第二個節目，是來自上海兄弟院校很有名的一位小提琴家的兩首獨奏。索拉看了眼節目單，小提家演奏的第二首樂曲就是王子創作的。台上獨奏一結束，王子就迅速上了後台。一去好半天，索拉該上場了，他才出現，手裡拿著兩瓶水。
“一會兒我上去，你幫我拿手機再錄一下，我晚上回去看看。”
“好，沒問題，你喝點水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