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嘯安緊蹙著眉頭,眉心一片冷然。
護士在黎錦如病床前,不斷讓她平複著呼吸。
黎錦如咳嗽不已,手捂著唇。
她怎麼可能會沒有反應呢,盛雲霞這麼多年,刀刀砍在她心上,不曾停歇,到她現在病重都不曾放過她。
黎錦如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秘書剛進病房,便接收到了霍嘯安的勃然怒氣:“把市麵上這些報紙全都給我處理掉。”
秘書聽到這話,趕忙止步,很快便回著:“好的,霍總……”
病房內依舊全是黎錦如劇烈的咳嗽,她咳嗽聲中不斷夾雜著幾句:“都怪我,一切才會變成這樣。”
……
盛雲霞這一天在家裡悠閒喝茶,看書,插花。
下午霍嘯安回來了,棉棉正好下樓,她走到樓梯口,看到外麵的人走了進來,她的腳步停住。
霍嘯安在走進來後,朝著大廳內桌邊的盛雲霞走過去,在到她麵前後,他問:“一定要把事情做到這一步嗎?”
盛雲霞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事。
她將手上的剪刀放下看向他:“是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嗎?”
霍嘯安直接把手上的報紙摔在桌麵上。
在那些報紙摔在桌麵上後,盛雲霞低眸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她又抬起頭。
霍嘯安看著她:“如果你不想鬨的大家都難看,那就隻管鬨下去。”
盛雲霞站在他麵前冷笑:“好啊,是你難看還是我難看,那我們拭目以待。”
周圍的傭人看著這一幕,全都緊張的要死,不敢過去,深怕母子兩人會吵起來,全都靜止著呼吸看著。
就連站在樓上的棉棉都能夠感覺到樓下的兩人一觸即發。
可是到後麵,過了很久,霍嘯安從桌邊轉身朝著樓上走去,他那張臉冷似風霜,手用力扯著領帶,可見他的此時的燥意。
盛雲霞不肯罷休,她說:“這樣的報紙你處理多少份,我就登多少份,我奉陪到底。”
霍嘯安聽到這句話,停下,便轉頭,對著盛雲霞帶著一絲冷笑的說了句:“好啊,那就順便讓外界的人知道,霍夫人的婚姻狀態?”
盛雲霞抓起桌上的花瓶,朝著他砸了過去:“霍嘯安!我是你母親——”
盛雲霞終於被他的話刺激到,她麵色發青,渾身發抖。
“希望我們都還能保持著母子之間的體麵。”
盛雲霞那張一向倨傲的臉,這一刻潰散的很,平靜不在,優越不在,隻有一個中年女人的怨恨。
棉棉看著地下那一地的碎片被嚇到了,呆若木雞的站在樓上。
霍嘯安根本沒看盛雲霞臉上的狼狽,人朝著樓上走,當他走到樓梯口看到站在樓上的人,沒有停留,上了樓去了房間。
盛雲霞笑,冷笑到不行。
棉棉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
盛雲霞在那怒聲咒著:“我告訴你霍嘯安,你這個兒子對我的傷害,我都會報複在那病鬼,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讓你好過!”
棉棉聽著盛雲霞歇斯底裡的話,依舊是安靜著站在那,她從盛雲霞的臉上看到的是一張嗜血的臉,是一張中年女人鬱鬱不得誌,被所有不如意的事擊垮的臉。
整個大廳都是她的回聲。
這一刻棉棉竟然覺得她很可憐。
她應該站在樓上像個旁觀者一般看著的,可是她竟然動了兩下身子,朝著樓下走去,當她走到盛雲霞麵前後,她輕聲喚了句:“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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