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榮看到任學義慌忙解釋,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陶榮的語氣溫和起來。
“任知府,我也是這樣跟我家侯爺講的。我跟我家侯爺講,任知府一向愛民如子,絕不會允許李光義縱兵屠殺百姓。”
任學義聽到陶榮這話,稍稍鬆了口氣。
“那,侯爺怎麼講?”
陶榮故意停了一下,才道“我家侯爺講,要認清一個人,不僅要聽其言,還要觀其行。
侯爺說,你們襄陽治下,百姓困苦。
有些百姓為了討生活,從南陽購買一些貨品,前往江漢轉賣,還能賺點錢,勉強維持一家老小的生活。
可是你任知府卻在半年前,突然在襄陽多地設下關卡,不許任何客商往來南陽與襄陽,致使這些窮苦百姓生活無依。
任大人的這個作為,可不能算是愛民!”
任學義也是聰明人,一聽陶榮轉述的劉安這話,他馬上便猜到,劉安其實是想要他開放與南陽的通商。
雖然任學義並不太願意,但他更害怕自己如果不開放,劉安很可能會以此為借口,派兵打他。
雖然襄陽易守難攻,他還有五千禁軍。但是麵對劉安,任學義卻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當初任學義得知元雄在商洛,被劉安大敗,他還覺得是元雄太輕敵,才給了劉安可趁之機。
但是這次李光義在新野,也慘敗於劉安手下。任學義終於知道,劉安簡直就是用兵如神。他們大楚根本不可能找出第二人,可在戰場之上勝過劉安。
任學義隻好道“麻煩東籬先生幫我轉告侯爺。就說我任學義現在就讓手下撤掉所有關卡。
以後我們不僅不會再阻攔往來南陽的客商,我們連這些客商的稅都不收。”
陶榮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回去,向侯爺說明任知府的愛民之心。”
聽到陶榮這話,任學義徹底放心下來。
悄悄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任學義趕緊起身。
“那就有勞東籬先生了!”
任學義說著,親自將陶榮送到門口。
可是兩人才到門口,便看到李光義正提著長劍從外麵衝進來。
李光義一眼便認出陶榮。
李光義立馬長劍一橫,攔下了陶榮和任學義。
“我說任知府為什麼不肯見我呢!原來任知府是暗中通敵,在這兒悄悄會見劉安的特使是吧?”
陶榮眼見已經被李光義發現,他也不裝了。
“李將軍這話說得可不對!我們侯爺是皇上親自冊封的魯陽侯,是朝廷命官。
而任知府也是我們大楚的官員。
大家隻是同僚,李將軍說任大人通敵。這話從何說起?
難不成,你們李家是打算和任知府一起造反嗎?”
李光義被陶榮懟得無法反駁,便又轉向了任學義。
“任知府,你這是什麼意思?”
任學義因為李光義被劉安打得大敗,他心裡現在已經很看不起李光義。見李光義語氣不善,任學義根本不給李光義麵子。
“東籬先生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是大楚的知府,魯陽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侯爵。
我們都是大楚的官員,我見見侯爺手下,有什麼問題嗎?”
李光義氣得牙癢癢,但這兒是任學義的地盤,他就是再生氣,他也沒辦法發作。否則,任學義便可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將他直接抓起來。
李光義還沒這麼傻。
眼見任學義已經和劉安議和,李光義知道,任學義已經不可能支持他與彌勒教的合作,便提都不提此事,直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