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拿出她臨走時帶的銀針。
這種銀針比平常使用的還要細上許多,要是眼神不好,壓根看不見。
而且銀針本身重量很輕,稍不注意,風一吹就跑了。
蘇念精致的小臉布滿寒霜,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陳最,麻煩你關下窗。”
陳最看著蘇念手裡的銀針,默默為床上的二爺捏了一把汗。
他也沒聽說……夫人還會醫術啊!
陳最提心吊膽。
不過現在……連國外最頂尖的查裡斯醫生都束手無策,他隻能選擇無條件相信蘇念。
陳最轉身關窗。
“陳最,麻煩你去門口守著。”
蘇念眉眼清冷,“你們二爺全身各處穴位,我一共會紮七十二針,途中不能有人打擾。”
此次下針,蘇念要高度集中精神。
隻有快準狠的封住緬羅花毒性,霍西洲才能醒來。
“是,夫人。”
陳最退出房間,守在門口。
蘇念深吸一口氣。
這種針法,對施針之人,要求極高。
從現在開始,她一刻也不能放鬆。
蘇念定了下神,集中精力給霍西洲施針。
要將比毛發還細的銀針紮入人體並非易事,很快,她的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蘇念紮完最後一針,一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陳最見狀連忙上前,“夫人,您要不要回去休息?”
蘇念艱難抬眸,“不行。”
她今晚必須在。
這種花的毒性頑劣。
現在隻是暫時用銀針壓下去,蘇念不確定今晚還會不會卷土重來。
“那夫人……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及時叫我。”
蘇念強撐著身體坐在霍西洲床頭,努力點點頭。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的那一刻,蘇念這才放心下來。
霍西洲整晚狀態穩定。
她拉著霍西洲的手,像隻小貓兒一樣,尋找合適的姿勢,趴在床頭睡著了。
霍西洲一睜眼便看到小姑娘耷拉著腦袋,靠著他的胸口。
他眼神溫柔似水,一時沒忍住好奇心,伸手撥撥小丫頭長而卷翹的睫毛。
蘇念皺皺鼻子,悶哼一聲沒打算醒。
霍西洲這才確定,他沒有做夢,心心念念的小丫頭就在他身邊。
他伸手摸摸蘇念的頭發,眼角眉梢染著一層笑意。
蘇念睡的並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霍西洲再也醒不過來。
她坐在他床頭,從白天等到黑夜,從小姑娘變成滿頭銀發的老太婆。
“嗚嗚嗚……”
蘇念沒忍住在夢裡哭了起來。
霍西洲見蘇念睡的好好的,突然哭的很傷心,他連忙坐起來,把人摟進懷裡,關切的問道,“念念,你怎麼了?”
蘇念猛的睜開眼,睡夢中霍西洲那張美好的容顏出現在眼前。
她一時沒有分清夢境和現實。
“霍西洲,你這個混蛋!你終於醒了,我都變成老太婆了。”
霍西洲無奈搖搖頭,雙手捧著蘇念的臉蛋,兩人鼻尖輕抵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