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邢的帶領下,奈禾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了研究中心深處的神祟儀式的場地附近,同時左邢也通過掃描她證件牌上的編碼得知了奈禾的身份背景。
“額,你居然有失憶症啊雖然我不太清楚失憶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病症,但我知道那應該不隻是失憶這麼簡單吧?”左邢關閉了個人信息瀏覽,而後扭頭對旁邊的奈禾問道
“你難道說沒有看過手冊嗎?禦神者試驗不僅需要考驗體質的強度,還得考驗精神力,想要駕馭祟物的力量除非是讓它們單方麵認可,否則這兩個大關是不可避免的。”
“因為你需要與祟物同步精神狀態,就像我看過的那個什麼打怪獸的電影似的,你們需要互相接受對方的一切,也就是說這期間你可以會看到一些你曾經遺忘的記憶,或快樂或痛苦,它們都會不受控製地充斥你的腦海。”
“說真的,像你這樣得了失憶症的精神類疾病的患者,雖然聽你說不需要服藥治療,但我很擔心你到時候會無法承受住那些你曾經遺忘的記憶,其中甚至有你為什麼會得失憶症的原因。”
聽到這裡,奈禾忽然愣了一下,對左邢反問道“神祟儀式的進行能知道我為什麼會得失憶症的原因?”
“啊?你不知道你怎麼得的哦對,抱歉,你有失憶症來著,唔咳,根據這段時間的神祟儀式的進行,幾乎九成左右的人在來之前都經過專門的心理與腦科醫生的雙重鑒定,他們基本上都是精神良好的,但是”
“因為精神的同步,有些人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最痛苦的被他們的大腦自行屏蔽的記憶被引導出來的時候,他們往往會陷入崩潰,最好的結果就是儀式強行終止,他最多昏迷一段時間經過服藥治療後能康複。”
“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崩潰的精神引發了祟物的共鳴,導致他被祟物吞噬後達成了反向覺醒,這種人的思維被祟物所影響,有著極度敵視人類的態度不說,還能發揮出比這隻祟物全力時更強大的力量,是極其危險的存在,我們一般稱其為【墮祟者】。”
“啊,等等”左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問道“你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得失憶症,所以你想通過神祟儀式來得知以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沒有人告訴過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沒有。”
“這好吧。”
其實左邢沒說的是他可以直接調取醫院的病曆檔案,因為失憶症肯定是醫院得出的診斷,其中肯定有原因在的。
隻要搞清楚原因,那麼就能大概摸索出她為什麼會得失憶症了。
但左邢沒說的原因就是他遵從個人隱私,而且根據她的個人信息可知她還是學生,她身邊的同學或老師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大家都三緘其口也就說明事實對於她而言也許是非常殘酷的。
走著走著,左邢就看到了熟悉的人了。
“隊長!”
聽到熟悉的聲音,朔然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但他還是看了過去,看到了那個站在左邢身旁的少女。
在那一瞬間,那天晚上在記錄儀中所見的白發鬼麵少女的模樣與她竟在瞬息間達成了重合。
讓朔然整個人都怔了一瞬。
“隊長,這邊的神祟儀式準備的怎麼樣了。”
“嗯?嗯,沒問題了,這位是?”
“哦,她叫奈禾,你掃一下她的身份登記編碼就知道了。”
“好。”
和左邢一樣,在掃描了奈禾證件牌上的編碼後關於奈禾的一些身份背景也都被看清楚了。
“原來如此失憶症啊,嗯你知道你自己有失憶症,卻還要來這裡麼?”
“老師不。”她剛想說老師讓自己來的,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她的內心改變了,她注視著朔然的雙眼,用自己的想法說道
“我想,我內心許多疑惑應當能在這裡找到答案。”
“是麼?這也是好事呢儘管我其實也並不希望你參與這次神祟儀式,但既然這是你的想法,那我也沒有資格替你做出選擇,過來吧,現在人正好不算多,等下午的時候人就會多起來了。”
“哦對了,我叫朔然,是這座城市駐守的禦神者之一,旁邊的左邢你應該也認識了,這座城市目前駐守的能對付c級至準b級祟物的禦神者隻有我們兩個。”
“希望你的到來能改變這一現狀。”
說罷,他對左邢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大意就是交給了他一些彆的任務。
接到了任務的左邢也告彆了奈禾,離開了這裡。
等到左邢走後,朔然突然對奈禾問道“奈禾小姐你現在還住在老福街麼?”
“嗯。”
“為什麼不搬走呢?就算是出於經濟上的困難,在最近祟物頻頻發生襲擊事件的地帶,老福街對你而言已經是一個危險區域了,我想經濟再困難的人應該也不會拿生命去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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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我可以一定的幫助,你意見如何?”
聽到朔然的話語,奈禾隻是回應道“沒關係的,我會儘可能地避開那些危險。”
“儘可能地避開危險麼天衣無縫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奈禾小姐,你可以成功避開無數次,可它們隻需要成功一次那麼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還是說”
“你有什麼應對的手段麼?”
當這個問題被問出的時候,朔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席卷了全身,使他右腳下意識後撤的半個腳跟的距離,同時緊緊握住了拳頭,雙眼死死盯著似乎是在思考的奈禾。
而奈禾給出的回答則是
“沒有,而你提出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的。”
“這樣啊那也行,這是我的個人名片,上麵是我的聯係方式你可以留一下,若你需要經濟上的援助,我可以在給予一定幫助的同時給出一些我的建議。”
奈禾收下了他遞過來的名片。
整個過程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問題。
“謝謝。”
“不客氣,現在你一直往前走應該就能看到一個排列的隊伍了,你隻需要去排隊就行了,那裡就是神祟儀式開始舉行的地點。”
“好的。”
之後,奈禾便獨自一人往前裡去了,而朔然望著她的背影,不知不覺間一滴冷汗竟從他的額頭上滑落。
若不是心臟被替換成了一套更適配戰鬥的人工循環係統,那麼他此時肯定能感受到心臟在瘋狂地跳動。
“這種感覺怎麼回事?我剛剛是在恐懼麼?可是為什麼?”
他實在是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奈禾也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語,自己也僅僅隻是試探一下她。
為什麼能感受到這種壓迫感?
他實在是想不通,因為奈禾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異常,剛剛的回答也確實沒有說謊的跡象,更何況奈禾的個人信息也確實是真的。
隻不過剛剛那一瞬間的重合感還是令他有些心有餘悸。
另一邊
奈禾已經找到了隊伍,這個時間段來的人確實很少,前麵隻有三個排隊的人。
和之前一樣,奈禾一邊看筆記一邊計劃著明天要做的事情。
神祟儀式所在的場地光線昏暗,相比起外部,這裡似乎並不需要太多的光,在他們麵前的儘頭處是一座類似祭壇的設施。
進行儀式的人員需要站在祭壇上閉上眼睛,去感受祟物的力量。
在期間,儀式人員將會逐步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愈發與祟物靠近,直至融為一體,而這正是精神嵌合的過程,也是記憶湧現的時刻,是儀式的最關鍵之處。
能不能撐住決定了此人能不能成為禦神者,說白了也就是靠意誌力的同時需要體力的支撐。
若一個人的意誌力非常強大,無可撼動,那麼這場儀式對他而言和走個流程差不多,但若要與強大的祟物產生鏈接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那就必須具備足夠強韌的體質。
比方說就像一個水瓶能容納多少水則全看這個瓶子的容量有多大一樣。
千錘百煉的肉體也同樣意味著意誌力同樣會變得堅韌不拔。
直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站在儀式祭壇上的人突然滿臉恐慌地從上麵跑了下來並慌不擇路地試圖逃離這裡,可他明明睜著眼睛卻就像是找不到路的無頭蒼蠅四處亂轉,就是看不到那個明亮的出口。
很快,身穿白大褂的研究院與此地的安保人員趕來後將他控製並給他注射了鎮定劑後這才平息了下來。
看來這人估計也是看到了內心深處最深的創傷導致其精神崩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