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旭走後,一個拄著拐杖身上還有著繃帶的金發的身影也來到了烈士陵園,她看上去傷的很重,但還是堅持來到了這裡。
“是你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來人正是幽蘭黛爾。
而黃泉看到她後,感知到她體內虛無的躍動,於是將刀取出。
“你想做什麼?!”
幽蘭黛爾見狀下意識地就要取出黑淵白花,可很快她就想起來黑淵白花已經被誅羅的力量毀掉了,目前的自己正處於沒有武器而且傷勢未愈的狀態。
但黃泉並沒有拔刀,而是將其遞給了幽蘭黛爾。
“虛無,似乎正在靠近,許多記憶我能看到,卻無法將其刻印在腦海裡,若你也是虛無的命途行者,你應當能從中看到些什麼。”
“我想要看到真相。”
聽到這句話,幽蘭黛爾愣了愣,理解了黃泉的意思,她也知道黃泉所擁有的力量跟她體內最深處的力量恐怕是同源的。
望著麵前入鞘的刀,幽蘭黛爾記得自己從這把刀上看到了許多不知是誰的記憶。
“我給不了你真相,我連我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道,這具軀殼、這個名字以及黑淵白花,都不屬於我,而是與我契合度很高,所以我才能驅使它們,我自己的謎團仍不清晰,又該從哪裡給予你真相呢?”
“握住這把刀,將它拔出來。”
“為什麼你不拔呢?”
“我”
黃泉又想起了虛無之中的她最後說過的話。
“彆再回來了。”
那似乎是一句告誡,黃泉拔刀的次數越多,使用虛無的次數越多,她就越來越會墮入虛無的更深處。
每當黃泉拔刀,這個世界的記憶就會失去一些,而那個世界的記憶又會浮現在腦海之中,點點滴滴。
“我掌控不了這份力量。”
“身為刀的主人,你都掌控不了,又為什麼認為我能掌控呢?”
黃泉沒有回應,隻是舉著刀,幽蘭黛爾望著麵前這把刀,思索片刻時最終還是決定試一試,她對著這把刀伸出手,剛準備握住的時候。
旁邊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接觸這把刀。
“現在的你可還沒有觸碰這把刀的能力呢,所以最好當心一點,幽蘭黛爾。”
黑色的傘下是金綠色的長發,這張臉黃泉有些印象,隻是黃泉記不清他的那個有些拗口的名字了。
“會長?你為什麼”
“為什麼會在這裡?身為國際禦神者協會的會長,如此多的戰士們犧牲,我這個當會長的若連看都不來看看他們,不說稱職不稱職,恐怕在道德上都會被唾棄吧。”
說著,奧托轉過臉看向黃泉,說道“收起來吧,這把刀隻屬於你,也隻聽令於你,我知道你心有疑惑與不解,我知道你將虛無與死亡聯係在一起並加諸於己身。”
“但問題的答案不會在解題的過程中告訴給你,如果隻是告訴你答案的話,你還是看不清事物的本質,到頭來還是不知道該去怎樣解決這些問題。”
說罷他來到左刑的墓碑前,為他獻上了一束花。
背對著黃泉,他又說道“一個人要走多遠的距離,才能在時光的儘頭,追回最初的自己?若這條道路名為虛無,那麼在虛無的儘頭,又會存在著什麼呢?”
“你能看得見虛無的儘頭嗎?還是說,虛無的儘頭也隻是虛無,若永恒的事物是不存在的,那麼虛無也不會是沒有儘頭的。”
他將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拋給了黃泉,而黃泉無法給予解答。
望著麵前的墓碑,他並沒有等候黃泉給予答案,隻是歎了口氣道“唉,有些人死的太晚,而有些人則死的太早了,他們並沒有迎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落幕,而是就這樣草率地死去了。”
“無論何時,生命都是一種脆弱的東西呢,當我們試著改變這一切時,我們卻發現有些事物根本無法令我們如願,死去的人難以再回來,而活著的人卻無時無刻不在向著死亡邁步。”
“死亡終究是無可避免的,但也不全是。”
說著,奧托從衣服裡取出了一份名片遞給了黃泉。
這是奧托本人特製的名片,上麵有他的聯係方式以及名字信息。
【奧托·阿波卡利斯】
“若你願意拯救這個世界,那麼我會為你指出一條道路,怎麼走,隻看你自己的意誌。”
“若你不願意,而是選擇就這樣無視這一切的話,那也沒問題,我尊重你的選擇。”
“若你打算毀滅這個世界的話,我會拚儘全力阻止你,哪怕到最後還是無法改變,至少我不會為曾經失魂落魄的自己而感到後悔。”
他給出了黃泉三個選擇,也是黃泉一定會麵對的三個選擇。
看著他手中的名片,黃泉沉默了十秒鐘。
奧托看著她的眼神,剛準備收起名片的時候,黃泉卻伸手抓住了那張名片。
“到最後的時刻,我會知曉答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