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薇薇身側,葉師兄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天驍不過是落井下石罷了,訛了穆薇薇一萬靈石。數日前得知消息,讓他好一陣憤懣。穆家以後都是他的,所以很不滿意天驍趁火打劫。
此刻傷勢已然恢複大半,眼下護送費五百靈石他不想給,準確的說,是他不想穆薇薇給。
項小天才不管他們的恩怨情仇,他隻知道信為人之本,順手接過儲物袋,略微清點了下就收了。
眼見天驍無視自己,自顧自清點起靈石,葉師兄俊逸的臉龐立馬一陣青一陣白。他好歹是煉氣八重修為,對麵五重修士居然無視自己?
他鐵青著臉,雙手環臂,陰陽怪氣道“閣下當日趁火打劫,訛詐了我們一萬靈石,未免有些過了吧。區區煉體五重,我怕你有命拿沒命花啊…”
項小天聽聞此言,颯然一笑,半眯著眼,隨即露出膽怯之色,弱弱說道“要不這靈石還給薇薇吧。”
聽到二人冷嘲熱諷的話,穆薇薇臉色一變,略表歉意地嬌聲道“天驍兄說笑了,哪有要回報酬的道理,當日若非天兄出手,恐怕我等已是亡魂,區區身外之物,不足掛齒。”隨即拍了拍葉師兄胳膊,輕聲細語傳音道“我們走吧,爺爺壽誕還等著咱們呢。”
葉師兄不知項小天具體修為,火炎可一清二楚。雖然他不畏懼,但身在外,沒必要得罪之人是萬萬不要得罪的,誰知道誰背後站著哪位高人呢。
他走了過來,眯著他那不用眯也是一條縫的細眼,爽朗一笑,勸解道“哎呀,葉尋老弟,你當時重傷不知其中緣由,那日要不是天兄弟出手,我等真的絕無幸免的可能,海水還不可鬥量呢。這一路上雖然沒遇到變故,但不就怕個萬一不是,天兄弟雖然隻是煉體五重,但一身修為凝實內斂、爐火純青,遠非嗑丹藥的普通五重修士可比,人呐,講究一個信字。”
聽這兩人說得煞有介事似的,葉尋也不便再多說,畢竟靈石不是他掏的。
他本打算用修為壓一壓對方,現在穆薇薇、火炎二人皆為其開口,倒讓他狐疑了起來,莫非此人真有不尋之處?隨即想到再有不尋之處,自己堂堂八重也不必將其放在眼中。眼下穆薇薇爺爺壽誕將近,沒必要節外生枝。
念及於此,他哼了一聲,扭頭揚長而去。
火炎數人和項小天抱拳拱手後,也一並離開。
…
項小天抬頭望天。
此刻已過酉時,空中雲彩片片飛舞著,有火紅色,也有橘紅色,似那鮮豔嬌花一朵朵熱情綻放。
斜陽餘暉籠罩在西風城,將一個個匆匆路過的行人身影拉得老長。
漸漸地,夕陽與地平線慢慢吻合,形成了一條完美弧線,大自然的一天如同畫卷般在他眸中悄悄合上。
宛若夕陽找到了它的家,回到了媽媽懷抱。
自己家又在何方呢?
還是普天之大,皆是家鄉?
可如今沒有父親,哪裡都不是家,有親人的地方才算家吧…
在天星學院的時候,講經執事說大道無情,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項小天當時就覺得自己並不適合修道,因為他自幼缺乏母愛,他比常人更需要情,他也斷不了情。
哪怕如今身處修界,見慣了絕情之輩,他想起來了江小白曾經說的,或許有一日,情字會成為他的桎梏。
但那又如何,畢竟自己終究不是絕情之人。如果絕情絕義,那他念頭就不會通達,念頭不通達那還修的什麼道修那什麼仙?
也許就這個原因,自己冰係功法冰凝之氣一直無法突破到第二重吧。
項小天感慨地歎了口氣,匆匆而去。
苦修半個月後。
項小天來城中閒逛,如今身上又有一筆巨款,接近一萬四千靈石。現在修煉毫不吝嗇,每日靈石用二十餘顆,換做以前,想都不敢想。
眼下已是下午時分,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此刻稀稀拉拉並沒多少人,項小天就這樣左逛逛、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