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人群中不知哪位修士驚呼一聲,四周凡人炸開了鍋。
“六重厲害嗎?”有位黃袍少年癡癡問道。
“俺們蒼天的都是十重的,薑大人十一重呢。”身邊大漢滿臉傲然,一副與有榮焉之態。
“蒼木這麼厲害嗎?”
“嗯?你聽不懂人話嗎?”大漢鄙夷瞧了黃袍少年一眼,無語道。
“六比十厲害啊,我知道啊,娘總說讀書那個什麼第一名比我四十八名厲害,我聽得懂人話的。”少年狠狠拍打著胸脯,一副我很懂的樣子。
“…”
人群中,張娃子手持黃瓜嘎吱嘎吱一陣快咬,喃喃道“師父,二師兄…”
身側殊玄,高約一丈,宛若驢窩裡立著匹汗血寶馬、雞窩裡杵著隻野鶴,正雙手抱臂瞧著武台。
高台上,蒼木學院執法殿殿主呼延安,盤坐於蒲團之上,有些坐立難安。這種醜事院長不願來,偏偏還委托自己來,說什麼身體抱恙,堂堂道境修士身體抱恙,簡直無語。
耳畔儘是噓聲、嘲諷,他此刻隻恨這修士耳目為何如此靈敏,這麼多嘈雜聲,自己偏偏能辨彆出哪些是來罵人的。真是煎熬啊,他索性兩耳一閉,振振有詞。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你哇啦哇啦啥呢?”身側宋錢眉飛色舞道,他乃蒼天學院現任院長,看著昔日好友苦著臉,他心裡樂開了花,“嗨,呼延,要不咱賭一把如何?”
“不賭不賭。”呼延安頭搖得跟個撥浪鼓。
“嘿嘿,來點樂子嘛,不然多沒意思啊。呼延,要不這樣,你贏了我輸這把下品靈器給你,隻要前六有一個蒼木弟子,就算你贏,若你輸了給我一千靈石就成。”話罷,宋錢掏出一柄黑色長劍,周身靈韻環繞。
呼延安眸子陡然一亮,兩指捏著胡須,看著場中那道青影,狠狠咬牙道“行,我同意了。”
心中暗暗祈禱,臭小子給我爭氣啊。
“嘿嘿,呼延,大丈夫一言九鼎哦。”宋錢樂嗬嗬道,心中暗自樂道“白賺一千靈石。”
今日萬裡無雲,真是觀賞好天氣。
今日過後,自己必然能踏進洗劍池,淬煉根骨,日後也必將踏入道境,成為真正的修士,遨遊四海。
薛濤如是想道,瘦削的身軀此刻格外挺拔。開玩笑,場下密密麻麻的人在看,高台前輩也在俯瞰著這裡。
正思索間,十二道紅芒飛向武台各人身上,與此同時,滾滾傳音自九天而來“武台所有修士,已在你們身上放至護身符,當受到不可承受之力,它會護你們一命,當然它也會化為粉末,同時也意味著你們出局。”
“好了,開始吧。”
武台猛然被層透明薄膜籠罩。
薛濤大喝一聲,按照之前的戰術,他和真德壯從兩側夾擊。眼下吼聲未落,他便不做停留,雙腳一踏,身軀縱躍而出,對麵皆是一群土雞瓦狗之輩,他要做那先登驍將,先拔頭籌,反正基本不會有意外發生。
他特意提前釋放提神符籙,用來應對那幻術修士,確保自己不會和真德壯一樣成為笑柄。
“那…是什麼?”薛濤身軀淩空,瞳孔睜大。
伴隨著那聲開始吧,薛濤腳剛踏出之際,萬裡晴空陡然變色,烏雲極速聚攏,白晝一下子瞬成黑夜,天連著地一片墨灰,宛如山水畫卷。
在這片畫卷中,一道戟芒如電飛入,如驚雷刺破長空,照亮整幅畫,照亮整座廣場,映照出形形色色的臉龐,有驚喜、有恐懼、有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