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圓滾身軀如同炮彈向男子砸去。
男子轉身一拳。
樸實無華的一拳。
嘭~
張狂感覺砸在鐵板之上,那男子骨骼如金似鐵,堅不可摧,身軀如山,硬若磐石。
有點東西,但東西不多!
他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緊跟著,疑惑成了煩躁。
“給爺讓開!”
“滾!”男子淡淡道。
清冷的聲音如珠落玉盤。
項小天居高臨下俯瞰著此人,煉體九重傲睨煉體十二重,聞所未聞。他感到莫名其妙,這個矮冬瓜莫名其妙衝上來打他一拳。
張狂眸間殺意流轉。
“小子,你可知爺爺是誰?”
“嗯?”
“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張狂是也。你交出你的戒指,我饒你不死。”張狂咧著嘴笑著,醜陋臉上那道猙獰疤痕,如蚯蚓般蠕動著。
那笑聲尖銳刺耳,擾得人心生煩躁。
“沒聽過!”
“原來你也是蠻夷來的娃子,看你這身子骨結實,看來是煉體修士,不知能接爺爺幾拳啊?”張狂滿嘴獰笑,他最不怕的就是體修,體修沒有氣修那麼多繞繞彎彎,基本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話畢,握拳如山。
此拳名為狼山崩。大陸中央有座山,名為狼山,他拳法小成之日,狼山崩碎,因此得名。
此拳施展出來,連續九拳,如山自九天而來,不停撞向大地,一拳勝過一拳,威力無比巨大。
林風呼嘯而起,狼山拳破霧而落,來到項小天身前。
“給爺死!”
項小天身前湧現一片茫茫風雪。
身形陡然消失。
狼山崩第一拳猶如泥牛入海,後麵八拳氣勁頓時泯滅。
一道劍光照亮風雪,仿佛曜日自雲間探出頭來,灑下一片光明。風雪散儘,一道殘影,借著風雪之勢,三尺青鋒刺在張狂護體罡氣之上。
噗~
一聲輕響,洗月如若無物般刺入小腹,項小天鬆手,洗月貫穿而出!銀白的劍身上塗滿了殷紅的鮮血,劍光不似先前那般亮堂,卻格外鮮豔,如那少女紅唇般。
風雪散儘,林間一片死寂,隻有樹葉沙沙聲。
張狂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
對方劍很快,很準,很有力。隻要往旁偏一絲絲,便能貫穿他的丹田。眸間凶戾、畏懼、膽怯依次流轉,萬千思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彙成一句話。
“好漢饒命!”
五裡外,一個圓筒狀法器,透出一個呆滯的目光。這是夏商從拍賣會淘來的寶貝,能看到數裡外的場景。
神劍門有這號人物嗎?
一劍就刺穿了矮冬瓜?
哪怕距離數裡之外,哪怕那柄劍他都沒怎麼看清,依然冷汗涔涔。
削鐵如泥,吹毛斷發,莫過於此。
“你說饒命就饒命,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項小天戲謔道,不知哪裡蹦出來的玩意,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過來送寶。
“那你想要爺…我怎樣?你不能殺我,我是羅天宗的人,你殺了我,宗門會知道的!”張狂此刻毫不張狂,眉毛擰成一團,疤痕越發猙獰。捂著小腹,鮮血汩汩,止不住地從指縫溢出。
“羅天宗?那你交出你的戒指。”項小天眉眼如劍,聲音冷冽。
將洗月斜插進草泥之中。
張狂低頭瞥了眼泛著銀光的劍,緩緩旋開戒指,遞了過來,眼底不可察覺的凶戾一閃而逝。
項小天接過。
突然,異變陡生。
張狂嘴角獰笑,猛地化掌為爪,抓緊項小天手腕,狠拉過來,右手握拳成石。
拳罡如山,恍若自那九天上來。
項小天袍袖倏然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左掌探出袖口,掌心赫然一團火焰——嗜血魔焰。
腥風激蕩,攝人心魂。
轟~
拳罡寸寸碎裂,千斤之力轟然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