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天,你這箭術可以啊,射得我好爽。”雲靈眉飛色舞道,“你們看到老狗那熊樣沒,簡直笑死個人。”
星光下,項小天臉色蒼白,卻透露出一絲傲然神采,技多不壓身,關鍵時刻能救命啊。
“我累了…”虎子呆萌之聲響起。
“那就休息下。”司空婉摸著毛茸茸虎頭,手感真不錯。
破敗的小院中,一棵焦黑的歪脖子老樹,青煙嫋嫋升起。隔著斷牆,旁邊是麵湖泊,在夜色中,泛著詭異的微藍波光,仿佛張開的深淵巨口。
四人或坐、或躺。
冷少宇枕在雲靈腿上,眨巴眼睛,咂咂嘴,“這有時候,受點傷,貌似也不錯哦。”
“討打啊你,本小姐這腿皮膚不錯吧,是不是細膩緊實?”雲靈抬起纖手,作欲打狀。
“彆彆彆,彆打我…我這疼,那疼,渾身疼的。”冷少宇苦著臉。
“哎,好好的順天城,如今這般模樣。”雲靈忽然喟歎一聲,看著焦黑大樹垂頭喪氣。
忽然,夜色中傳來一聲淒戾的鳥鳴。隨後,湖麵方向隱隱有水花四濺聲,不知是夜鳥在湖裡捕食,還是被捕食。
冷少宇端的坐起,驚悚難安。
四人皆受不同程度的傷,此時若來敵人,恐怕凶多吉少。
雲靈大驚失色,臉色發白,“婉姐姐,不會是那老狗來了吧?”
司空婉看向項小天,她知道對方有一隻預警的靈獸,安全方麵遠勝自己。
項小天搖搖頭,“不是。”
肩膀微沉,一隻可愛雛鷹陡然現身。
他輕撫其身,半塊靈石塞入其口,正色說道“恐怕不是個好消息,我的小鷹剛才探查一番,北門處根本出不去,有至少五級以上的困陣,不知陣眼陣旗在何處。”
困陣?
對方不是要奪城嗎?
將所有退路堵死,不怕眾人背水一戰,殊死搏鬥嗎?這麼多人真的以命相搏,恐怕城不好奪啊。
順天城不同於項小天打小出生的北臨城,北臨城是凡人城市,而順天城可是修仙城市,人口雖然不多,僅有數十萬,但其中至少有十餘萬修士。
雖然大多數都是煉氣修士,目前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但若真的將這些人全部困死,不給活路,屆時必定血雨腥風,蟻多咬死大象未必不可能。
隻是,是何人布置的巨型困陣呢?
如此大手筆,顯然不是一般人所為。
三人皆把目光轉向雲靈,順天城是她的家鄉,在場沒人比她更了解這裡。
雲靈眸間填滿疑慮,搖搖頭,“我不清楚。”
“順天城城主是個什麼樣的人?”項小天的聲音很冷,像地麵的積雪一般寒。
因為楚南的事,他目前對城主這種身份的人,有強烈的陰影。加上涉及到這種大陣,第一反應便是懷疑城主。
畢竟實力越高的人越需要煉製強大寶貝,而戰時,尤其是這種跨種族的大戰,更是凝煉凶煞法寶的最佳時機。
“是個很好的人。”
雲靈尚未開口,司空婉接過話來,“此人性格和你以前很像,屬於遇事身先士卒的那種類型,曾經為了救兩位天星宗同輩,隻身抵擋數名魔道修士,最終斬殺敵人,但自己全身經脈斷碎、丹田損毀。
雖然這些年早已痊愈,但父親曾言,他恐怕終身無法踏入結丹境。要知道,他八十年前便是道境後期,如今卻還是道境後期,和我一個境界。聽說數月前,為了救人又身受重傷…哎…”
“是啊,是啊,風伯伯是個很好的人,你隨便找個順天城人問,給你的答案都是一樣的。”雲靈附和道。
項小天起身,哀歎一聲,這樣處處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人,怎麼可能能成就大道?他又沒有自己體內的木靈。
有機會一定要拜訪下這個前輩,若是有機會能幫他治病,再好不過。雖然眼下的他心底有些不認可——修士為無關緊要的人,付出性命真的不值,但依然敬佩。
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是施展困陣的小人呢?
他跨過斷牆,來到湖畔。
星光下,朵朵雪花緩緩飄落,幽靜的湖泊散著森森水意。湖畔散長著數株桃樹,沒有桃花,枝頭孤零零的,隻有些許積雪,很是孤清。
如同此時心情一樣。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