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天身體微僵,彷如剛從死亡陰影中擺脫,又進入另一個深淵。
自己哪來另一個儲物戒。
總不能把靈寶給他,那自然不行。
他抬起頭,眼眸黑白分明,搖搖頭,“我沒有什麼其它儲物戒指,堂堂九宮殿,這麼喜歡搶彆人東西嗎?先是口口聲聲,說我搶了你們的血輿圖,現在又怎麼說?難不成儲物戒也是你們的。”
毋天神情恍惚,這小子居然這口氣跟自己說話。
“你不怕死?”
“怕死,但我隻站著死!”項小天霍然起身,掏出紫眉老者的戒指,砸在地上,“你們九宮殿這麼厲害,去殺敵啊,衝我一個小輩凶個屁啊!”
因為司空婉亡故,他心中積壓大量情緒,此時被毋天所激,頓時心灰意冷,一副死有何懼的氣勢。
戒指哐啷哐啷在地上轉個不停,極為刺耳,似在不停諷刺。
毋天尚未開口。
郭嗣業將戒指捏在手心,驚訝道“這是那位假丹境修士的儲物戒,怎會在你處?還有,婉兒呢?他不是和你,還有少宇一起的麼?”
項小天剛要說司空婉死了,猛地想起若是這麼說,毋天必然會盤問血輿圖的事,屆時自己才是必死無疑。
“我和司空婉、冷少宇合力擊殺的,我們三人皆重傷,都分散了。”
“你們三個能殺假丹境修士?”毋天滿臉不可思議,拿起郭嗣業手心戒指,沉聲道“裡麵東西呢?”
“夠了!”
郭嗣業聲音驟冷,“毋天,屠城近在咫尺,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才是。你再這樣,遲早墜入魔道。既然是他擊殺,自然戰利品歸他所有。”
見郭嗣業發怒,毋天不再吱聲,將戒指丟給項小天,“你可以滾了!”
屠城?
?????
項小天沒有滾,迎著他銳利目光,毫不退縮,詢問道“什麼屠城?”
“說了你又不懂,還不滾蛋?”毋天聲冷如刀鋒,處在怒氣爆炸的邊緣。
郭嗣業站了出來,解釋道,“由於結丹修士皆重傷,為了爭奪天地靈獸,大批土靈修士蜂擁而至,欲要屠了順天城,以此城為根據地。目前我和毋天得到的消息,估計明日清晨,就要開始屠殺,屆時我們都要死。”
項小天內心一凜。
血屠整座城池啊!
還好,還好。
幸好自己前麵已將陣旗處探查出來。
郭嗣業繼續說道“我倆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求破陣之法,卻毫無頭緒,如今筋疲力儘,哎…”
項小天眼前一亮|????
看向毋天,譏諷道“死到臨頭,沒本事破陣,所以拿我出氣?九宮殿不是號稱精通陣法和煉器麼,我看不過爾爾,徒有虛名罷了。”
“小賊找死!”毋天眸間怒火湧現,鐵拳探出,卻再次被郭嗣業攔下。
“項小天,我從婉兒口中得知,你雖然煉器確實是一把好手,但此陣是上古困陣,而且是五級以上巨陣。”
項小天心中冷笑。
他當然知道這是五級陣法,若是四級陣,自己抬手間便能破除。
“若是我能破陣,你待怎樣?”
嗯?
郭嗣業神情微凜,沒有吱聲,看向毋天,意思很明顯,這種事當然師弟負責出麵開口。
毋天氣極而笑,墨眉如劍豎起,滿是不屑,“若能破,以後你就是我大爺。若不能,不好意思,我也不要你狗命,你將儲物戒交出。我毋天說話,一言九鼎。”
項小天輕輕頷首。
“此處西南六十裡,在城主府處有一陣旗,你們將這此處毀去。另一處陣旗我會去,屆時大陣自破。”
話畢,跨步而出。
他迎著月色,朝北走去,北邊五十裡處還有個陣旗。繁星在天,他自然知曉北方在哪。他要第一時間,破了此處,趕到北城門處潛伏起來。
毋天呆愣原地,嗤笑不已,“真是大言不慚,當自己是六級陣法師呢。”
五級陣法師可煉製五級陣法,破除普通陣法。而五級古陣,一般情況下,則需要六級陣法師才能破除。
陣法師何其稀有,更不用說六級陣法師,這麼個小屁孩,說大話,毋天自然不信。
郭嗣業雙眸漆黑如夜,淡淡道“天下修士,多如過江之鯽,手段通天者,不計其數。毋師弟,你對待同僚尚且如此,日後不怕死於非命?”
“難不成他還想報仇不成。”
“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