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天腳踩雨水,緩步朝女子走去,思量著如何一擊必殺。
“你是哪個宗門的?”柳如煙眸光灼灼。
項小天見其有所提防,停下腳步,“我乃散修小林子,不如咱們先彆打了,兩位給我個麵子,如何?”
柳如煙尚未開口。
殊玄雙眼微眯,兩個字從他薄而無情的雙唇間迸出“煞筆。”
煞,煞筆?
項小天神情微惘。
殊玄居然罵自己煞筆?
他有一股想亮出身份的衝動。
“你是散修,那也是土靈大陸的散修,那個死肥禿是木靈修士,你不宰他?”柳如煙臉色蒼白,聽到項小天的話,更是氣得嘴唇顫抖。
她和對方廝殺良久,精疲力竭,突然冒出個土靈修士,本內心暗喜。誰曾想,此人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讓雙方罷戰。
難道此人是個慫包?
她知道——雖然土靈修士逼不得已,大規模遷徙到木靈大陸,引發大規模種族戰爭。但依然很多修士並不想廝殺,甚至想和睦相處,畢竟存在不少修士隻想長生,不好鬥狠,也不擅長戰鬥。
在她心中,已將項小天歸分到這類人當中。
念及此處,她神情微寧。
目光收回,繼續死盯殊玄。
殊玄正傲睨著項小天,心想哪裡冒出個煞筆。他本真元無多,冷不丁蹦出個土靈修士,嚇得一激靈。忽然聽聞此人說要罷手言和,頓時氣笑了。
他是個戰鬥狂魔,以往在宗門束手束腳。如今聽聞土靈修士入侵,立馬主動請纓,前來戰鬥。畢竟殺敵能獲得大量財富,還有積分換取靈石,一舉多得。
師兄弟們聽聞他主動請纓,頓時合不攏嘴。
神劍門有規定,每座山峰必須派遣二十名道境修士,下山殺敵。若湊不齊人數,便要問責峰主。
很多人安逸慣了,哪敢離開宗門?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活兒。老老實實待在宗門,躲在大樹底下乘涼不香嗎?
很多人覺得殊玄傻。
當然,同時心底也暗暗敬佩。區區道境初境敢下山血戰,本身就是一種無畏的膽量。
嘲笑和佩服,同時並存。
殊玄咧開大嘴,指著草地裡的積水,笑道“你算個什麼雞把?這麼大雨,不殺人,我跑出來喝西北風啊?”
雞,雞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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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小天兩眼泛白。
若不是這貨是自己徒弟,換作旁人,他早提刀衝上去了。許久不見,殊玄還是這麼狂妄。
不過,他知道,殊玄有狂妄的本事。
此時,這兩人皆受傷不輕,可自己也受重傷啊。若是不能一擊必殺,打起來時間太久,殊玄被土靈修士包圍可就麻煩了。
這個虎逼,平日看著挺聰明的,今天怎麼這麼虎?明顯土靈修士這邊多了個人,他一點不懼?還出口嘲諷?
項小天腦袋裡嗡嗡的,這種場景他不知怎麼辦?哎,若是玖兒在就好了,她足智多謀,肯定有辦法。
他手指殊玄,怒罵道“禿驢,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敢罵我?”
殊玄屹立在風雨中,墨眉如劍,單手指天,“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神劍門項小天是也。”
我咧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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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小天腳底一個趔趄,徑直滑倒,癱坐在草地,手指直哆嗦,“你個大傻逼。”
“對啊,我項小天就是大傻逼,你能奈我何?”殊玄金色衣袍迎風舞動,獵獵炸響,氣勢十足。
項小天心底一萬隻草泥馬奔騰,這句大傻逼,到底是在罵誰?他有點懵,一時淩亂在風中。
殊玄見其嚇得癱軟在地,心想師尊這名頭真他娘好用。他仰天長嘯
“土靈修士聞我名,無不聞風喪膽。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還不快滾?影響老子發財,信不信連你一起剁了?”
天際微白。
冷雨漸疏,變得淅淅瀝瀝起來。
柳如煙看向癱坐在地的項小天,心底歎氣,這些散修真是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