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天大罵“臥槽,又跑了。”
咦?沒跑,木靈分魂還在洞府。臥槽,光顧著廝殺沒注意有人來了。
俄頃,天邊兩道人影破空而至。當先男子眉如利劍,鬢角如霜,身披藍色衣襟,左胸口一道劍紋圖案,正是神劍門標誌。
“項小天?”
男子怒目而視,他方才瞧見此方惡戰,本想過來瞧瞧,正好遇見項小天。
他乃神劍門沉拓親哥哥沉開,去年沉拓捉拿項小天後無故失蹤,所有矛頭都指向項小天。與此同時,族弟沉香又被人轟殺在蒼木城,令他極為惱火。
此番他奉命巡視雲麓山脈外圍,沒想到剛來此處,便遇到項小天,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你是何人?”
項小天眉間皺了下,此人乃神劍門人,跟自己說話卻一副高高在上之態。按理說,吳命之事已然了結,神劍門自己應該安全無虞才是。
難道,是吳命的親友?
“我乃三長老溫居水座下內門弟子,沉開。”
項小天“……”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親傳弟子呢,一副趾高氣昂模樣,真受不了。
“見過沉師兄。”
沉開尚未開口,身後黑衣女子上前一步,“我且問你,沉拓師兄失蹤之事跟你可有乾係?”
項小天神情微凝。
沉拓他印象極深,當時追拿他數日,最終聯手落玖將其擊斃。那一戰落玖神識重傷,沒多久倆人小吵一架便分開,再也沒見。
原來是因沉拓之事,此人名沉開,看來是至親之人。不過,聽他們這口氣,並不知具體,隻是懷疑罷了。
項小天正欲開口。
沉開雙眉蹙起,冷冷道“看來跟你有關係,你跟我走一趟吧。”
“跟我沒關係。”
黑衣女子嘴角掛著譏諷,“笑了,若跟你沒關係,你猶豫什麼勁?愣在原地想半天?”
項小天“…我…”
他神識感知一番,木靈分魂依舊在洞內,看來那男子沒跑。考慮到那人的隱蔽能力,他神情漸趨凝重。
“我現在有事,沒法跟你走。”
沉開臉色驟變,“看來吾弟沉拓是死於你手!你身為神劍門人,居然殘殺同僚,我今日便要清理門戶!”
“等等!”
項小天豎起手,沉聲道“你好像並無權力懲罰我吧,就算我有什麼對錯,那也應該是執法堂審。何況是沉拓出手在先,莫非我不能還手?”
“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今日我要先斬你一臂!”沉開攤開掌心,“劍來!”
話音未落。
黑衣女子身側,虛空裂開一條縫隙。先前那紅發男子猛地竄出,淩厲鐵拳重重砸在女子後背。
他厲聲大喝“小天,先殺此女!”
項小天微怔,旋即毫不停歇,黑發舞蕩,額間瑩藍光大亮,輪回之光激射而出,黑衣女子瞬間暈厥。
紅發男子五指攥緊,再次淩空一拳,將女子護體罡氣砸得稀巴爛,一劍梟首。可憐女子一言未出,就被兩人一套完美的配合斬為兩段。
沉開大驚,身子戰栗。
“你…你…你不是道境初期嗎?怎麼…”
他之所以敢如此猖狂,隻是因為信息還停留在去年,項小天剛晉升道境。他打死也沒想到,僅僅一年光景,項小天已然突破至道境中期。
更令他恐懼的是,項小天居然還有一位隱藏在暗處的幫手,兩人彈指間便殺了女子。甚至他劍尚未拔出,女子已被梟首。
他噗通跪倒在地。
項小天微詫,旋即明白過來,淡淡道“道境初境,那是去年的事了。今日之事,和去年沉拓之事何其相似,為何你們一個個總是這麼狂妄自大呢?
一年來我廝殺上百場,得到機緣無數。你們呢?躲在宗門嗑藥,對大陸有甚貢獻。今日之事,我回宗門後,會如實稟告的,你滾吧!”
沉開跪在濕漉的草地上,額頭砸進水窪裡,眼角閃過一絲狠厲,“多謝。”
正欲抬頭,一柄鋒利至極的利劍從後背刺入,須臾間將他體內經脈絞殺成爛泥。
他神情呆滯,望著胸前泛著血光的劍尖,怒指項小天,“你…你卑鄙!”
紅發男子倏地拔劍抬腳,一氣嗬成。
沉開殘破身軀滾到項小天身前,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項小天愣愣看著這一幕,他沒想到紅衣男子如此狠戾,一言不合說殺就殺,還是趁人之危,在對方磕頭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