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當然不會拒絕:“行啊,什麼時候去?”
“下個星期,不知道你得空不得空,我提前來問問你。”
“得空,我最近閒著沒事乾,我哥不讓我乾活。”
“你哥呢?”
“打豬草去了。”
“他一個人出去沒事吧?”
“沒事的,我哥都那麼大了,男孩子力氣大。平安跟著他呢,有動靜會提醒他。”
“那說好了啊,初九那天我在家裡等你。你放心,我跟我媽說過了的。到時候去了黃家,黃家會給禮的。我爸本來說想從親戚家找個女孩,我說不要,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小曼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在我不害怕。”
顧小曼笑著看她一眼,十八歲的姑娘,又甜又溫柔。
“金燕姐,彆怕,都是人,一個鼻子兩個孔,沒什麼好怕的。”
金燕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還笑話我,你也要不了兩年。”
說完,她試探性地問道:“你跟硯秋怎麼樣了啊?”
“啥?我跟小秋是好兄弟。”
金燕捂嘴笑:“你還裝,硯秋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吃。”
“呸,我又不是白骨精,我吃男人心乾什麼。”顧小曼之前給金燕講過很多西遊記裡的橋段。
金燕被她逗得哈哈笑起來:“小曼,你說話真有意思。”
金燕在顧家玩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要走,顧小曼怕天黑了路上不安全,帶著金燕去隔壁找到許硯秋。
“硯秋,硯秋!”
許硯秋聽到顧小曼的聲音,邁著大長腿跑了出來。
他忽略掉顧小曼對他的稱呼。
“小曼,咋了?金燕姐來了。”
“硯秋,天快黑了,你能不能幫忙送金燕姐回家?”
許硯秋笑道:“好,我去送她。天黑,門口蚊子多,你快回去吧。”
顧小曼嗯一聲:“金燕姐,我初九早上去找你,你快回去吧。”
金燕笑著點點她的額頭,小聲說了三個字:“白骨精!”
顧小曼哈哈笑起來:“你又不是唐僧,你管我是不是白骨精!快走快走,蚊子多了,彆給你咬出包來。”
等許硯秋和金燕一走,顧小曼回家把門插上,然後進廚房做飯。
晚上吃擀麵條,顧小曼舀了點白麵,擀了約莫兩大一小三碗麵,用酸豆角做澆頭。
麵條還沒出鍋,賭鬼爹和兄長先後回家。
顧耀堂看起來心情很好:“小曼!”
“咋了?”
“想不想吃肉?”
“想啊!”過年賣豬肉換的肉票都用完了,這個暑假注定日子會過得比較寡淡。
“給!”
顧耀堂很大方地遞給女兒三斤肉票。
顧小曼先誇:“哇,爸你真有本事!”
顧耀堂很驕傲地看著女兒:“這樣才對,丫頭嘴甜點才討人喜歡!”
顧小曼不理會他的洗腦:“爸你哪裡來的肉票啊?”
“贏來的!”
顧小曼皺眉:“爸,你打小牌也就罷了,不要打大的!”
“你少管,我這是從鎮上賭場上贏來的。”
顧小曼驚了一下:“鎮上還有賭場?”
“有人偷偷開的,賭得大得很。我前兒一下子輸了十幾塊,今天終於回本,還贏了一些,這三斤肉票是他們押給我的。”
顧小曼聽得心驚肉跳:“爸,這種地方不能去!你想人家錢,人家想你的命!”
顧耀堂端起碗吃飯:“要你囉嗦,我當然知道!我就去試兩把,真刺激,跟我們平常玩的不一樣,那裡頭不興賒賬。要是輸了,當場打欠條,有人把三個月工資都提前輸光了。”
顧小曼知道,田地分到戶,大規模外出務工潮流還沒興起來,富裕勞動力沒事乾,就開始找事。
賭博是最容易吸引人的事情,又刺激又能贏錢。這個開賭場的八成背後有點勢力,不然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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