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說好了,你們不許說出去,不許讓小曼知道。”
許德貴立刻道:“行,咱們一言為定。回頭讓小曼教小秋讀書。”
顧耀堂咦一聲:“許德貴,哦,我女兒許給你兒子了,還要教你兒子讀書,那我一家子得到什麼了?我淨賠本是吧?”
許德貴咳嗽一聲道:“耀堂你放心,以後你有什麼難處,我肯定全力幫你。大春和小秋吃什麼,我肯定少不了景元的。咱們兩個在廠裡是兄弟,你們領導也會多給你兩分臉麵不是?”
顧耀堂可不傻:“那行,等明年廠子建好了,你給我找個好去處,我不去卸煤隊!”
許德貴笑道:“你放心,你有手藝,會補鍋碗瓢盆,我問過我們工地上的專工們,你這相當於焊工,回頭說不定能撈個技術員乾乾呢。我跟你說,焊工可吃香了,要是你能考個什麼證書,工資蹭蹭地往上漲。”
顧耀堂就坡下驢:“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幫我找個好去處。再一個,將來小曼的事情,一切以她自己的意願為準,你們爺兒兩個不許搶親!”
許德貴點頭:“沒問題,一言為定。隻要你不把她隨便許人,其餘就看小秋的本事。要是我說到做不到,叫我將來死了沒人給我燒紙。”
顧耀堂一咧嘴:“那沒事了,我去打牌了,這大晚上的到處都是蚊子,咬死個人。”
說完,顧耀堂拍拍屁股走了,絲毫沒有剛把女兒賣了的愧疚感。
許德貴伸手把兒子從地上撈起來,然後看著他道:“小秋,我今天豁出去這張老臉,逼著你顧二叔答應了此事。能為你做的,爸都儘心了,以後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許硯秋嗯一聲道:“爸,我會努力考上大學的。”
許德貴拍拍兒子的肩膀:“男人大丈夫,要把該擔的責任擔起來。拿出你的氣魄來,好好考。假如你們都能考上大學,人家說你們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假如小曼考上了,你考不上,就算我拚著臉麵不要,把小曼搶到咱們家,人家也會說鮮花插牛糞!你舍得讓她受委屈?”
許硯秋的臉紅了紅:“爸,我一定會考上的!”
“那你去吧,記住了,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事兒隻有你、我、你媽,還有你顧二叔知道。小曼還小呢,彆看她厲害,也是個小丫頭,你要是跑到她麵前亂說話,把她說羞了,到時候不理你,吃虧的還是你。”
“我知道了,我不告訴任何人。”
“那你去吧,以後好好學。”
許德貴當先進了院子,許硯秋在後麵軟著腳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一頭紮在床上,用枕頭蒙住臉,心情激動地用拳頭拚命砸床。
他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之快,一想到想來他和顧小曼要成為家人,許硯秋忍不住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
滾了半天後,他冷靜下來。
他心裡清楚,光顧二叔答應了沒用,他還要讓小曼滿意。
第一步就是和小曼一起考上大學。
正房屋裡,許德貴正在和王香萍說閒話。
王香萍聽說丈夫剛才逼著顧耀堂答應婚事,眼睛睜得老大:“你怎麼私自定下了這事兒,也沒跟我商量一下!”
許德貴靠在床頭:“商量什麼,這事兒不一定能成。”
王香萍小聲道:“那你去說什麼,萬一成不了,小秋多難過。”
許德貴歎了口氣:“香萍,這事兒我和耀堂心知肚明。他想讓小秋幫他看著他女兒,彆被人家拐跑了。再一個,廠子明年就能建好,他想靠著我找個好地方上班。我想讓小曼教小秋讀書,隻有用婚事這根胡蘿卜,才能逼迫小秋努力考大學。不然就小秋這點底子,大學是那麼好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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