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你上回去找雲舟,有沒有問分工作的事情?”
顧景元搖搖頭。
顧耀堂氣得又想拍兒子的頭,看到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他收回了手。
他在原地打轉,上回他分到33平米的房子,心裡就懷疑是謝家小子幫忙。
顧耀堂心裡又火熱起來,說不定這回又能給他分個好崗位呢。
沒過幾天,顧耀堂得償所願。他去了機修分場電焊班當電焊工,他上頭是班長和技術員,然後是3個電焊工,底下還有3個助手。
他還漲工資了,一個月30塊。
他的日常工作就是現場設備維修拆解和焊接,這是顧耀堂的老本行,他以前會補馬桶、修房子和修鍋碗瓢盆。
顧耀堂高興的差點上天,隻要不去卸煤隊就好!電焊多簡單啊,他在工地上乾活的時候就學會了好多。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的班長王學誌是個非常認真的大胖子,身高一米八,力氣非常大,對手底下員工非常嚴厲。
誰想請假出去玩?沒門!誰的活兒乾不好,挨罵!
顧耀堂這個摸魚大王跟著王學誌乾了一個星期就要哭了。
顧小曼周末回來聽到許德貴傳的話之後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她希望王班長能對賭鬼爹再嚴厲點,生產現場那麼危險,就賭鬼爹那吊兒郎當的性子,如果不嚴謹,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受傷。
許德貴又道:“小曼,前幾天兩台機組順利投產,廠裡給每名職工都發了獎勵,你爸那個崗位至少能有十塊錢。加上他一個月的工資,少說有四十塊錢,你可要看緊點。”
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下後又道:“他最近又去了幾次景華家裡,而且,我聽說鎮上有兩個女人也跟他拉拉扯扯的。”
顧小曼哦一聲,賭鬼爹這年紀肯定離不了女人,不是劉翠花就是張翠花李翠花。
“許大伯,我大哥什麼崗位?你現在管哪個班的?”
許德貴也不好意思跟一個小姑娘說太多顧耀堂的風流韻事,忙回道:“你大哥在管閥班,我在保衛科,上頭有個主任,底下有二十多個兄弟。”
顧小曼笑道:“恭喜許大伯,您這是副科級嗎?”
許德貴笑道:“我不是副科,保衛科是二級分場,我沒有行政級彆,我們主任才享受廠裡副科待遇,他是從鎮上派出所調過去的。企業裡這些級彆都是虛的,拿到社會上人家也不認,除非是廠長書記那種才能說得響嘴。我們底下工人主要看崗級和工齡發工資。”
顧小曼懂了,許德富雖然調走了,畢竟在這裡經營了那麼多年,而且之前幫領導背過鍋。保衛科主任是許德富以前的下屬,他幫兄長要個保衛科副主任過來,也算是用儘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
“許二伯還好嗎?”顧小曼小聲問道。
許德貴知道,這丫頭聽懂了這中間的門道。他心裡又抓心撓肺起來,這麼好的丫頭,如果以後能給他做兒媳婦該多好啊。
“還可以。”許德貴沒有多說。
“許大伯,你們保衛科有配槍嘛?”顧小曼忍不住好奇問道。
許德貴也小聲道:“有,不過不多,不給隨便用。我們有輪班的,要值夜班。你爸他們也是一樣,男的都要輪著值夜班,你爸大概兩個星期能輪一次,其餘時間上白班。不過檢修平時沒什麼活兒,值夜班的時候也是找地方睡覺,每年機組大小修的時候才比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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