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耀堂哼一聲:“這些個狗東西,看到老子要翻身了,眼睛紅呢!”
正說著呢,外頭傳來徐春梅的哭罵聲:“景元,景元,你這個聾子,我好心喂你的狗吃飯,你賴我毒死了你的狗!”
顧景元聽不到,也沒有平安警報。他安靜地坐在一邊吃飯,眼神淡漠。
顧小曼把碗一放就要出門。
顧耀堂罵道:“吃你的飯,都是大學生了,還跟她個臭婆娘吵嘴?你還要不要個臉了!你不要臉,老子以後還想要點臉呢!”
顧小曼吃驚地看著賭鬼爹,以前她跟外人吵嘴,賭鬼爹都是看熱鬨看笑話,現在居然攔下她,他要自己上!
謔,他長進了!
顧耀堂呼啦呼啦把幾口飯吃完,把碗一扔出了堂屋門:“大嫂,怎麼又來罵我景元?他的狗被人毒死了,嚇得發了高燒,我早上背他去衛生所才打針吃藥,你要再給他罵發燒了,我就把他送你家去,你替我照顧!”
徐春梅回道:“耀堂,你家辦酒席,我和你大哥,還有景財景田,是不是從頭忙到尾?”
顧耀堂嗯一聲:“沒錯,景財結婚的時候我一家三口也是從頭忙到尾,現在大哥大嫂這樣對我也是應該的。”
徐春梅抹了把眼淚:“怎麼現在外頭都在說是我毒死了景元的狗?”
顧耀堂嗤笑一聲:“那就要問問你了大嫂,你得罪了誰,人家要這樣害你。”
徐春梅愣了一下後道:“難道不是你們得罪了人?”
顧耀堂點燃一根煙:“大嫂,你跟我吵沒用。我們可沒有說你一個字,都是外人說的。景元昨晚上哭到半夜,今天發燒才好,他也不會出去說你的閒話。你不如去好好打聽,是誰把我家的狗毒死了。你要是找不出來這個人,那就是你毒死的。你毒死侄子的狗,這麼狠心,景田要打光棍了!”
顧耀堂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徐春梅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不等她開口,顧耀祖急匆匆趕來。
“你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回去,我來跟耀堂說。”
徐春梅想罵他,想起這是在外麵,瞪他一眼,自己回了家。
顧耀堂遞給兄長一根煙:“大哥,景元沒了狗,這下子真聾了。”
顧耀祖一邊吸煙一邊道:“也不曉得是誰乾的,現在栽在你大嫂頭上。”
“那我不管,狗是吃了我大嫂給的飯菜死了的,大哥你得負責。”
顧耀祖眼睛一瞪:“外頭人挑撥離間,你就當真?”
顧耀堂滿不在乎道:“我不管那麼多,狗沒了,你得負責!”
顧耀祖想起侄女剛考上大學,讓了一步:“那你說吧,我要怎麼負責!”
“本來媽五月間就該輪到我家的,因為小曼要考學,我拖了三個月,現在景元沒了狗,他又聽不見了,大哥你得再照顧媽一年,到時候小狗長大了,景元有了耳朵,他就能幫我照顧媽了。”
顧耀祖氣道:“我多照顧三個月還抵不上一條狗?”
顧耀堂吸一口煙道:“大哥,要麼你把下毒的人找出來,要麼你繼續照顧媽。”
顧耀祖很不高興道:“耀堂,你女兒考上大學,你第一個拿我開導?”
顧耀堂很瀟灑地吐了個煙圈,還吹了吹空氣中煙氣:“大哥,我可不敢,你是長子,你生了長孫,以前在大眼裡,你穩重能擔事兒,我是個二杆子。要不是我自己會騙,把景元他媽騙回家,我就得打光棍。”
屋裡的顧小曼聽懂了,賭鬼爹不滿意祖父的偏心。
顧耀祖看了弟弟一眼,突然陰著眼睛問道:“前兒你是不是帶景田去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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