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你怎麼又來了,你彆給老子丟臉!
顧小曼在心裡狂喊,不管她怎麼喊,她還是壓不住那股悲傷的感覺,眼淚洶湧而出,順著雙頰往下淌。
顧小曼閉上了眼睛,太他媽丟臉了!
大家都愣住了。
許硯秋呆呆地看著默默流淚的顧小曼,他想起那回閔校長寫信回去,顧小曼拆開信就開始捂著嘴哭。
他再一看顧小曼的眼神,他太了解那種求而不得的感覺,這種略帶著哀怨的眼神……
許硯秋的心怦怦亂跳起來,她,她……
閔學東見顧小曼見麵就哭起來,先是稍稍吃驚,然後微微一笑,掏出自己乾淨的手絹遞給她:“傻孩子,彆哭,過一陣子帶你哥過來,我幫你們找個專家。”
閔學東一句話把輩分定了下來。
顧小曼心裡罵罵咧咧的,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出門就給老子丟臉!
她一把搶過閔學東的手絹擦擦眼淚:“閔校長,你好嗎,我哥他好想你。”
閔學東笑得目光非常慈愛:“我很好,景元怎麼樣了?”
“還好,我哥每天種田劈柴,寫字看書下棋,日子平淡充實。”
閔學東笑道:“那倒是不錯,古往今來,多少聖賢都想過這樣的日子。”
顧小曼臉上還掛著淚珠呢,聞言也笑了起來:“偏我哥遇到了我這個俗人,非要給他看病,要把他拉進這個嘈雜的人世間。”
閔學東笑的聲音大了一些:“一個人的世界未免無趣,入凡塵也好,我們本就是凡人。”
許硯秋仍舊在發呆,他發現顧小曼和閔學東聊天時不像是師生,倒像是兩個久未謀麵的老朋友。
謝雲舟的目光微閃,他沒想到她對閔大哥的感情這麼深厚。難怪閔大哥時常提起她,還給她寄包裹。
謝雲舟設身處地想了想,省城乾部子弟被下放到那個偏僻的小村莊,有個乖巧的女學生每日跟著他學習,還挖野菜給他吃……
謝雲舟心裡貓抓一般,他還以為自己是那個中間人,沒想到他其實是個外人。
難怪閔大哥那天要罵他。
閔學東和顧小曼說了幾句話,然後看向許硯秋,拍拍他的肩膀:“小秋,長高了。”
許硯秋對著閔學東一笑:“閔校長,您好嗎?”
旁邊的馮裕安兩隻眼珠子咕嚕嚕轉,我的娘,顧小曼平常像個土匪一樣,今天看到這位閔校長居然就哭了起來。
“我很好,硯秋,小曼,恭喜你們。”
許硯秋恭敬地回道:“閔校長,多謝您給我們寄的資料。要不是您和雲舟幫忙,我們想考大學也難呢。”
許硯秋在模仿顧小曼,嘗試著用官方語言交流,發音有些不標準,說得磕磕巴巴的。
閔學東笑道:“彆喊校長,我已經不是校長了,我現在跟你們一樣是學生。”
顧小曼咧嘴一笑:“那我叫您叔可行?”
她直接來個狠的,斷掉小曼的那些妄想。人家真把你當侄女的,你就彆再亂想了,後麵還要請他幫忙的。
閔學東笑起來:“行啊,我往常見到你爸都喊哥的,你叫我叔也是應當的。”
孔祥貴喲一聲:“老閔,你這漲輩分了。”
閔學東開玩笑道:“你叫我叔我也會答應的。”
孔祥貴呸一聲:“你得管我叫師兄!”
閔學東笑完後道:“小孔,給你個任務,你送這位小兄弟去礦院。我送硯秋去工大,雲舟,你帶小曼去我們學校,中午我們在食堂門口集合。”
他年齡最大,又是本地人,眾人都聽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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