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耀宗進來後對顧景元道:“景元,把棒槌放下。”
顧景元把棒槌放在門邊,安靜地站在一邊。
“一家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話音一落,許德貴也進了屋。
“這是咋了?”
顧耀堂張嘴想說許德貴多管閒事,然後他又閉上了嘴。
顧小曼看了看後頭,許硯秋沒有來。
“四伯,小秋呢?”
顧耀宗哦一聲:“他說他去喊你小舅,我給他手電筒他都沒要。”
顧小曼心裡一陣愧疚湧過,許硯秋好心來陪兄長玩,卻無端受辱。
她看向對麵的賭鬼爹,想鬨是吧,咱就鬨個大的!
誰怕你誰是狗!
“四伯,我爸要跟我哥分家,那就分吧。我爸的新房子裝修好了,明兒他帶著我奶搬過去,我和我哥還住這舊房子裡。”
顧耀宗直接道:“胡說,那房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
見顧耀堂不服氣,顧耀宗直接罵道:“你厲害什麼你厲害,你要是個沒孩子的光棍漢,人家會分給你房子?”
許德貴也附和道:“耀堂,這是你親生兒女,小曼能乾,景元懂事聽話,多少人背地裡嫉妒你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你可彆犯糊塗。”
顧耀堂罵罵咧咧道:“許德貴,你就知道說我,他們兩個又打我你沒看到嗎?”
顧小曼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個缺德的東西,你為什麼要罵小秋?小秋那麼老實,對我哥那麼好,你還欺負他,你不怕你將來死了下地獄!”
顧耀堂呸一聲:“大男人說兩句怎麼了?你天天罵老子,老子不也活的好好的!”
許德貴看了顧耀堂一眼,然後又看向顧小曼:“小曼,小秋知道你和你哥心裡把他看得重,他不會生氣的。”
顧耀宗道:“都要搬新家了,吵什麼,都進屋!”
剛坐下,趙玉發和趙國棟一起回來了。
“姐夫你怎麼又在家裡打孩子!”
顧耀堂罵道:“放屁,是他們兩個合夥打我!”
趙玉發嗬一聲:“你少騙我,你不動手,景元絕對不會動手。”
顧小曼看向趙玉發身後,沒看到許硯秋,心裡有點焦慮。
這個爛賭鬼專門戳人家心,缺德帶冒煙!
顧耀宗一邊抽煙一邊道:“耀堂,分家的話就不要亂說了,你就這一個兒子,分什麼家。”
顧耀堂滿腹委屈道:“四哥,我難道想分家?我也不想啊,這兩個小砍頭的現在哪裡把我當老子啊。我一天天累死累活上班,要過年了,想多留兩個錢打打牌,就給我甩臉子,一天不給我飯吃。”
許德貴插了一句:“我的錢都給香萍了。”
顧耀宗咳嗽一聲後道:“耀堂,景元手緊,能存得住錢,反正是你親兒子,給他你還不放心?”
說完,他看向顧小曼:“小曼啊,你爸不肯交錢是他不對,你也不能真讓他餓肚子。”
顧小曼冷聲道:“四伯,我哥還差一個助聽器。他昨兒領了七十塊錢,隻交了十五。四伯,一個助聽器一千多,我為了籌錢,去給九十多歲的老太太擦屎擦尿,你知道有多惡心嗎?他有錢就想揣自己兜裡。既然不把我們當一家人,那對不起,我也不會把他當一家人,更不會做飯給他吃!”
一屋子的大人都安靜下來。
顧耀堂罵罵咧咧道:“我給十五怎麼了,你不會再要?非要我主動都給你?你是我祖宗?”
顧小曼冷笑一聲:“顧耀堂,茅廁馬桶裡有半桶尿,你去照照自己。一個月三十五塊錢就想在家裡當皇帝?你也配!”
顧耀堂不服氣道:“那咋了,彆人家的丫頭,誰像你一樣天天不把老子放在眼裡。老子不這樣做,要不了三兩年,老子在這家裡就真的狗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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