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父母嘀嘀咕咕過,堂妹大了,惹得廠長家的兒子天天往二叔家裡跑。
顧景田以前不懂,自從結了婚,他心思越發活泛。
要是堂妹爭點氣,他也能跟著沾點光。
所以上回幫著搬家。
本來他前一陣子就想來找堂妹幫忙找工作,可是二叔和堂妹吵嘴,他沒敢貿然來。
聽說堂妹搬回了家,他今天才來送菜。
“景元怎麼樣了,聽說他那天掉水裡去了,沒事了吧?”
顧小曼歎口氣:“人是沒事了,但是他的助聽器進了水,壞了,我得想辦法給他買個新的。一個助聽器一千多,把我賣了都沒得這麼多錢。二哥你有錢沒,能不能借我點錢啊?”
顧景田呃一聲,他在家裡一分錢的家都不當。有點錢,他想打打小牌。
“我手裡暫時沒有,等我有了,我給你送過來。”
顧小曼心裡咦一聲,看來賭桌上果然鍛煉人,這個以前人人都說憨厚的二堂兄,這才晉升賭鬼不到兩年,現在都會打太極了。
顧小曼心裡更加警惕起來,賭鬼爹那種積年老賭棍,狡猾的跟狐狸一樣,不能輕易相信他悔過自新。
“那就多謝二哥了,有你們幫忙,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看向一邊的堂妹:“小荷,過年你去陶家,那邊人都懂禮吧?”
顧小荷的有些羞,還有些氣,羞的是被堂姐公然問未婚夫家的情況。氣的是今天不巧碰到了謝雲舟。
她心裡那些秘密隻能永遠埋藏下去,在這個人麵前,她是如此的卑微。
她的未婚夫是個農民的兒子,眼前這個人是廠長的兒子,聽說他家裡長輩都是當官的。
顧小曼想起父母說的那些傳聞,心裡的嫉妒怎麼壓都壓不住。
顧小荷心裡翻江倒海一般,臉上仍舊看不出太多變化。
她蚊子哼哼一般道:“姐,我什麼聽我爸媽的。”
顧小曼笑了一聲,然後起身回屋裡,找出一朵花來給堂妹:“你來給我拜年,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這朵花是新的,送給你。”
粉紅色的花,顧小曼覺得太嫩了,她心裡接受不了。
顧小荷接過花:“謝謝姐。”
顧小曼接了一筐子蘿卜青菜,送了一朵花。
她得想辦法把自己給堂妹一朵花這個消息送到顧家莊,不能讓大房到處說自己白吃了他們的菜。
顧景田又問道:“小曼,你哥的田地你準備怎麼處理呢?”
旁邊顧景元看懂了,插話道:“二哥,我自己種。”
顧景田吃了一驚:“你要上班,怎麼種啊?”
顧景元堅持道:“能種,我爸和我一起。”
顧小曼心裡笑起來,這倒是不錯,拿這個壓著賭鬼爹,讓他務必把家裡照顧好。反正兩個人的田地又不多,父子兩個農忙的時候請幾天假,再連著周末,能忙完。
顧景田有點失望,他還想把二房的田地要過去,讓父母幫著一起種,他能多分點糧食。
反正提留款是二叔自己交。
他還想說話,顧小荷給他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
她不想在謝雲舟麵前丟份。
顧小曼怕他又提什麼要求,主動出擊:“二哥,你以後就一直和父母住一起嗎?”
顧景田的表情有點尷尬:“暫時先住一起吧。”
顧小曼又哦一聲:“這過年期間,二哥手氣怎麼樣?”
顧景田立刻來了興趣:“還行,我前幾天去你二嫂家裡,贏了不少錢呢。”
顧小曼心裡罵道,你是新女婿,人家肯定不好意思猛贏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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