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裕安笑道:“你以前不也是的,你還是個女生呢,比他更難。”
“我都過來了,雲舟在男單樓經常管這些閒事情嗎?”
馮裕安來了精神:“彆人可以不管,他不能不管啊,彆看他隻是個副司機,一天天比廠長還操心。”
顧小曼沒有多問,權責對等,他享受了父親帶給他的榮耀和庇護,就要比普通職工承擔更多的責任。他的一言一行,都有無數人在暗地裡盯著。
馮裕安繼續絮絮叨叨:“他不光要管,還得注意分寸。比如陸誌豪這事兒,他可以自己給點錢,一個字都不能說廠裡治安問題,不然人家會覺得他仗著老子的勢力多管閒事。他隻是個普通職工嘛,連個班長都沒掙上呢。”
“小安子,你要加油啊,你這次考試居然隻考了第四名。”
馮裕安嘿嘿笑:“汽機專業我考了第二嘛,那第一名不是你嘛,我又考不贏你。你考第一也沒用,你又不能來乾我們汽機的活兒,現場那麼大的閥門,你根本擰不動。小秋還是比我厲害,考了專業第一。不過他們鍋爐這一屆就他一個本科生,他考第一也是實至名歸。”
“來幫我擇菜。”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做飯,中途,顧家父子和謝雲舟先後歸來。
馮裕安經常到處蹭飯,今天顧家,明天許家。不過他不白吃,他會用自己的票去換一些東西送給兩家,幫顧小曼跑腿,幫許家帶孩子。
“小安子,你辛苦一趟,把這飯送去給陸誌豪,然後回來吃飯。”
“好嘞,這就去。”馮裕安跑腿很利索,十分鐘就歸來。
“小曼,那小子兩隻眼睛都哭腫了。”
顧小曼哎一聲:“丟了幾十塊錢,肯定心疼啊。我以前在顧家莊的時候,丟一塊錢我都能心疼死。”
顧耀堂很開心地吃肉:“這肉真好吃,還加了糖,你個死丫頭真會敗家,肉還不夠你吃的,還往裡頭加糖!”
“爸你要是不喜歡吃給我吃。”
“想得美!你們又有人被偷了啊,年年都有,專偷那種新來的小年輕。每次我們廠裡到了發工資的日子,外頭那些小痞子都開始想辦法翻牆進來偷錢。裕安,你的錢可要藏緊點。”
馮裕安有點緊張:“叔,我這麼窮,偷我的錢多喪良心啊!”
顧耀堂歪嘴一笑:“就是要偷窮鬼,那些小流氓壞得很,不光偷錢,還欺負人。看吧,這小子今天眼睛哭腫了,明兒街上那些小流氓肯定要到處傳,那小子是個軟蛋,丟了錢哭的跟女人一樣。”
馮裕安呸一聲:“太壞了!缺德冒煙!”
顧耀堂看了看兒子:“裕安,你可以問問景元怎麼藏錢,景元藏錢我從來找不到。”
顧景元夾菜的手頓了一下:“爸你缺錢花嗎?”
顧耀堂哼一聲:“缺錢你又不會多給老子錢。”
顧景元思索幾秒鐘後道:“爸,我和小曼都工作了,你如果錢不夠,我可以給你。”
顧耀堂先是一喜,看了女兒一眼,然後很大氣地回道:“不用了,留著吧,過幾年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給你討個屋裡人。”
顧景元的臉變紅,然後低下頭吃飯。
謝雲舟岔開話題:“裕安,硯秋的妹妹在哪裡上班的?”
馮裕安有點奇怪,謝雲舟居然關心起許臘梅來。
“在招待所上班呢。”
“主要負責什麼工作?”
“換床單,洗床單,然後給房間打掃衛生。”
“你幫我問問硯秋,幼兒園那邊缺個老師,問問他妹妹願不願意去。幼兒園老師不需要文憑,會帶孩子、認幾個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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