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隨便吃,說不定裡頭包的毒藥。”
“說吧,什麼事?”
“新安這邊突然要提我爸當副市長,分管電力和煤礦,但你知道的,電力和煤礦是新安兩大支柱產業。就我爸的性子,性子耿直,不會拍馬屁不會送禮,沒人脈沒背景,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可能輪到他。所以我們都懷疑是陷阱,找我爸背鍋的。”
閔學東又笑起來:“你怎麼能這樣說謝書記,他怎麼沒人脈,你姥爺在新安名氣那麼大。”
“我姥爺除了留下清名,也沒留下什麼。反倒因為我姥爺的清名,我爸更要清廉做官。煤礦那個大染缸,把我爸丟進去,要不了三天,整個人都被染黑,一輩子都彆想洗腳上岸。”
閔學東笑完後開始說正經話:“雲舟,你們先彆急,我幫你問問,看看是不是省裡這邊有什麼動向。如果真的有毒藥,那是不能吃的,隻能退一步明哲保身。”
謝雲舟嗯一聲:“好,多謝閔叔。”
閔學東的聲音嚴肅起來:“最近謹言慎行,特彆是你和小曼,等我的消息,我明天晚上給你打電話。”
謝雲舟接完電話後返回餐桌:“爸,閔叔說讓我們謹言慎行,明天晚上給我回電話。”
謝文哲點頭:“明兒你們就彆回去了,就在這邊住一天。該吃吃該喝喝,大不了就是我不當這個官兒了。同時接電力和煤礦,我肯定不能乾,那是嫌命長。”
沈君瑤問道:“文哲,要不要我讓我媽去問問以前的老朋友?”
謝文哲搖頭:“不能去,他姥姥認識的很多都是本地人,本地人誰敢和市領導對著乾呢。就算有外地的,這麼大的事情,在位的老官油子,誰也不敢貿然插嘴,問也問不出來個什麼。”
閔家不愧是廬州大家族,雖然閔家兄弟目前官位不高,但親朋故舊遍地都是,想打聽個消息還是能打聽得出來的。
第二天晚上老時間,閔學東的電話又來了。
一家子都等著電話呢。
聽到電話響,謝雲舟招手把一家人都叫了過去,開了免提。
“是閔叔嗎?”
“雲舟,真有坑在等你們家呢!”
“怎麼說?”
“新安煤礦那邊被人挖了個大窟窿,填不上了,被省紀委查出來一部分,新安那邊想拿電力的利潤去補窟窿,但是電力同時歸省電力局管,新安市委那邊不好直接伸手,就想到了你爸。可人家說你爸摳的褲衩子都破了三個洞,誰也沒法從你爸手裡摳錢,隻能給個副市長胡蘿卜。”
謝雲舟笑起來:“誰在外瞎編排我爸。”
閔學東笑道:“這是他們的原話,反正這些人動歪腦筋呢,你跟你爸說,暫時不能接。不過副市長這個胡蘿卜倒是挺誘人的。”
謝雲舟唉一聲:“閔叔,我也希望我爸當副市長啊,但填坑的事兒真不能乾。”
閔學東的聲音變低:“雲舟,但是這回你們硬不接,往後的日子也難過,他們是先禮後兵呢。”
謝雲舟嗯一聲:“閔叔,我爸已經做好了準備,實在不行就請辭。我覺得請辭太可惜了,所以我想請教你,可有什麼破局之法?”
閔學東直接道:“不要隨便請辭,這事兒暫時還捂著呢,先看拉鋸戰能拉鋸多久。我大哥讓我告訴你們,如果實在頂不住,先出去躲一躲。你們電力這塊乾淨著呢,總不能隨便找個理由把你爸罷免了。人在位,就算坐了冷板凳,隨時還能起來。不在位,就永遠沒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