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她若是去遲了,免不了又要遭到一頓毒打。
“娘,你好好在這裡,我去去就來。”周樹丫看著張春枝低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總覺得,母親不如先前那樣。
以前,母親打得再痛,第二日都會起來乾活。
因為她要護著自己,但是這一次又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周樹丫又將先前從周大夫那裡拾來的藥草熬成的藥水,遞到她的口說道:
“娘,你下身還在流血,醒了就再喝一點藥水吧,喝完很快就沒事了。”
說罷,還準備將張春花扶起來。
可是,看著渾身是傷的張春花,她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想了想,又用勺子輕輕的裝了一勺,遞到張春花的口中。
“娘,已經放涼了,你快喝了吧!”
然而,此時的張春花卻沒有張嘴,而是看著周樹丫那斑斑駁駁的手腕流淚。
“對......對不......對不起......”
“想要進裙嗎?想進的話就加裙,陸幺淩扒幺吳思二期。”
仿佛是耗儘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張春花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小賤人,又在偷懶了是不是,我看你這個小賤人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門口處,老方氏還在惡狠狠的說道。
“去......去吧!娘......娘沒事!”張春花用儘渾身力氣說道。
因為張春花很清楚,女兒若是再不出去,又將皮開肉綻。
不止張春花知道,周春丫也同樣知道。
“娘,你先睡一下,我做好早飯就過來啊!”周樹丫小聲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還將那張被子不像被子,衣服不像衣服的被子小心翼翼的攆了攆。
做完這一切,這才朝著外麵走去。
外麵的老方氏早就已經拿好藤條等在外麵了。
周樹丫剛走出來,藤條便朝著她呼嘯而來......
這一次,周樹丫不敢再還手。
因為她娘還在流血,她沒有銀子,還指望著老方氏給她一點銀子。
她想過去縣城裡找爹,隻是縣城那麼遠,她這一離開,萬一老方氏他們再打娘呢,又該怎麼辦?
思前想後,她這才決定試一下周大夫的那些藥草。
“我打死你這個賤蹄子,整天就會偷懶......”
“你也不看看,這如今都是什麼時辰了......”
每說一句,藤條便往周樹丫身上甩一次。
原本周樹丫還能忍一忍,不喊出聲來。
隻是隨著老方氏在自己身上的藤條越來越快,周樹丫再也忍不住痛喊起來了。
“奶奶,啊......奶......啊,求奶彆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周樹丫抖著聲音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還帶著一些咬牙切齒。
比起昨天的木棍,今日的藤條才是真的疼。
這種痛,如果不是經常挨打的她早已皮糙肉厚,根本就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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