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對,這下半身一直血流不止。
不是流產又是什麼呢?
何況,簡秀一直都知道。
這些年大姐在周家都沒什麼地位,無非就是沒有產下兒子。
她也一直都想要懷上,更想一舉得男。
想不到呀,還真的是天意弄人呀。
“除了小產之外,還有呢?”
這話說完,簡秀便又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一下。
低頭看過去,果然,就看到周樹丫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樹丫,怎麼啦?”
“四舅母,我娘她的腿應該也斷了。”周樹丫小聲的說道。
她自然不會忘記,老方氏那一棍子甩下去時,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還有娘那一聲聲的慘叫聲,到現在想起,依舊是那般的恐怖。
如果不是四舅與四舅母來得及時,後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嗯,雙腿確實已經斷了,這個也需要日後慢慢長,一會我先給這位娘子固定好。”
說罷,又輕輕看了眼她腫脹不堪的雙眼。
那上麵已經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
就連見慣了形形狀狀傷口的秦掌櫃,都忍不住替她捏了把汗。
傷得這麼重的,還真的少見。
特彆是傷者都已經小產了,卻依舊不願意放過。
他甚至想要問問,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錯,值得下這樣狠手。
周二山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張春花渾身都插滿銀針的樣子。
“春花,這是......當真是娘傷的?”周二山怒意十足的說道。
他在縣裡乾活,每個月都會回一兩趟。
他也知道,他們二房因為沒有兒子傍身,在家裡並沒有多少地位。
所以他儘量自己辛苦一點,多賺些銀子回去。
或許看在銀子的份上,娘便會對她們母女倆人好一點。
“不然呢?你覺得是誰傷的?”簡秀冷意十足的反問道。
“四弟妹,我不是那樣的意思,我......”
“這樣的話,其實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你的母親,不過作為大姐的親人,我覺得你並沒有護好我大姐。”
簡秀朝著周二山直言道。
床上的張春花聽到簡秀的話,頓時就著急起來。
這一急,一旁的秦掌櫃便開始阻止了。
“四弟妹......”
“這位娘子千萬不要亂動,有什麼話,日後再說便是,你現在極其虛弱......”
聽到大夫這話,張春花哪裡還敢說些什麼。
“出來再說吧!”簡秀朝著周二山說道。
其實簡秀自己也很清楚,周二山心裡的想法。
但是作為他的妻子,且那個妻子還是她大姐,那麼她就容忍不了了。
周二山也知道自己該死,於是老老實實的跟著簡秀出去了。
見狀,張子軒並沒有開口。
在他看來,周二山這次確實該罵。
在外麵怎麼乾活都好,到底是要留個心眼。
隻是此時的他卻沒有想過,自己當初與周二山同樣也是半斤八兩。
雖說勤快,卻同樣也是愚孝,否則的話,怎麼就沒給他們四房留下半個銅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