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犯人受刑不過,叛變了,怎麼辦?
想到這,他嚇了一跳!
應該不會吧?
他心驚肉跳的回到辦公室,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也有人擔心著那個犯人。
公共租界漢口路某個弄堂的閣樓裡,三個穿著青布長衫的中年男子神色肅穆的坐在那裡。
他們麵前的桌上,放著兩份《申報》。
一份是昨天的。
一份是今天的。
半晌,一個戴著黑色圓邊帽的中年男子說道:“昨天,青鬆同誌發出了信息,由於叛徒的出賣,他被捕了。幸好,在他被捕不久,我們就察覺了,及時讓他那一條線的同誌進行了蜇伏。但是——”
他話音一轉,“青鬆同誌手下的兩名電報員轉移不及時還是遭到了抓捕,他們使用的電台也搜走了。據我們的情況反饋,那兩名同誌身負重傷,現在醫院裡進行搶救。那所日本人控製的僑康醫院防守嚴密,我們沒法營救。”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們把情況通過報紙刊登出來,從今天青鬆同誌在報紙上的留言看得出來,他已經收到了我們的信息。他讓我們等待他的答複。”
他旁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點點頭,說道:“現在,有幾個問題擺在我們麵前,出賣青鬆同誌的叛徒是誰?他在留言中提到了司機,司機就是他身邊的保衛人員。
可是,負責他安全的兩名保衛人員在當天的抓捕中已經犧牲了。”
另外一個戴著瓜皮帽的中年男子說道:“青鬆同誌是說老司機!他用了一個老字,我的理解是,是之前保衛他的人,不是現在的同誌。”
聽到這話,先前那個圓邊帽露出困惑的目光,“據我了解,之前擔任保衛工作的有好幾個人啊!他們後來被分配了其它的工作。為什麼青鬆同誌不能更明確的指出來呢?哪怕是提一個姓或者代號也可以啊!這樣就可以縮小我們的尋找範圍。”
眼鏡男聽了,目光一動,“青鬆同誌應該是知道誰是叛徒,但他現在身陷76號,是不可能明確指出來的。畢竟,76號的特務也會留意報紙。他甚至都沒有冒險把對方的姓或者代號說出來。那麼,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待他的回複。”
其它兩個人點頭。
那個被稱為‘韓書記’的人說道:“這裡麵又出了一個新的情況,既然青鬆同誌被抓,那這兩天的信息,他是如何傳遞出來的?是誰又讓他看到了我們傳的情報?”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據我所說,我們目前在76號是沒有同誌潛伏的,之前也試著打入進去,但都沒有成功。76號的那個易老板非常狡猾,是個很難應付的對手。他接管了76號之後,不僅對我們的威脅很大,對國府的地下特工更是滅頂之災!”
韓書記說道:“作為上海市委最高的負責人,我手上也沒有關於76號內部同誌的資料。不過,青鬆同誌在今天的消息裡提到一個新夥計,消息是通過他見報的。那我們隻能理解青鬆同誌在76號內部發展了一個同誌!”
眼鏡男說道:“也隻能這麼理解了,隻是他被捕的時間這麼短,他是如何這麼快策反了一個特務?”
戴瓜帽的笑笑,“那隻能歸結於青鬆同誌是一名優秀的政工乾部,有著豐富的鬥爭經驗,在身處險境的時候,還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眼鏡男說道:“那會不會有一種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可能?”
三人的目光對視了一下,韓書記嚴肅的說道:“青鬆同誌是一名屢受考驗的同誌,我相信他絕不會向敵人屈服。要是那樣的話,我們三個人也不可能今天還能聚在這裡。但是,為了慎重起見,不僅青鬆同誌負責的那條線要暫停運轉,整個上海的工作都要暫時停止,全部進入靜默期,直到收到他的回複為止!”
“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散會!”
整理了現場之後,三個人陸續走出了閣樓。
而這個時候,身陷76號的青鬆同誌已經開始寫‘自白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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