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
“各位,我們關押在同仁醫院的一個女地下黨今天晚上被人救走了!本來,明天就帶她回76號接受審訊的,可這個節骨眼上,她居然被人救走了。”
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
反而是馬國璋不以為然的說道:“老張,跑了一個地下黨也沒有多大的事啊!據我所知,她隻不過是一個發報員而已,一個小嘍囉。你何必大張旗鼓的把我們都叫來?這應該是老胡管轄的事嘛,你問他不就好了?”
他的話馬上有人附和,其它人都認為是張秘書小題大做了。
而且,犯人逃跑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關鍵是,這個女地下黨的身份並不高,價值有限。
張秘書沉著臉說道:“安靜!開個會,像麻雀鬨林,成何體統!不錯,這個案子是老胡負責,看守的人也是第二科的。他現在就在同仁醫院繼續尋找線索,所以,暫時來不了。”
馬國璋又不爽了,“那你把我們叫來做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因為,救走那個女地下黨的人是文林!”
張秘書一字一頓的說道,“把你們叫來,就是想問問你們,他最近有什麼反常的行為,你們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嘩!
現場一下炸開鍋了!
“老張,你沒有弄錯吧?”
第三科的科長孫連勝叫了起來,“老文怎麼可能救走女地下黨?”
第四科的科長王昆也叫道:“老張,這話不能隨便說喲!栽贓彆人可以,不能隨便栽贓自己人,這樣會寒了大家的心。”
“我當然沒有亂說,這樣的話我能亂說嗎?”
張秘書陰沉著臉,目光看向方平,“方醫生,你說說,你晚上和文林做了什麼?”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方平。
方平一臉驚訝的站了起來,“張秘書,你們確定沒有搞錯嗎?我下班後和文科長一起到外麵喝了點酒,我們倆個都有點醉。然後,我們一起回了76號。他怎麼可能去醫院救人?不過,好像之前他是說要去醫院的。”
“方醫生,事關重要,你把整個過程詳詳細細的說清楚,不能有一絲的隱瞞。你一定要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我理下思緒。”
方平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兩天中午,我剛從食堂出來,文科長就找到我,讓我趕緊去給那個一號牢房的犯人看病,並說事後請我吃飯。然後呢,這吃飯的事就一直沒了下文。直到今天下班後,我想起這事兒,就去情報科找他,讓他請我吃飯。”
“當然,我也不是缺那頓飯,隻是想找一個人喝喝酒。文科長開始沒有答應,說明天要提審那個女地下黨,他要去同仁醫院看看,這樣放心一些。我就說,我也想去醫院看望那幾個受傷的銀行職員。乾脆吃了飯就一起去。”
“文科長就同意了。於是,我和他就在離76號不遠的那個小酒館吃飯,兩人一共喝了一瓶白酒。前後也就一個小時不到,結果,文科長有些上頭,我就說,先回去喝個茶解酒。”
“於是,我就扶著他回了76號,我們就去了他的公寓。我泡了茶,我和他都喝了幾口,結果,文科長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去不了醫院,所以,我也沒去醫院,就回了自己的公寓了。”
“情況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你們吃飯時,他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
方平說道,“我跟他講了一些我留學日本的事情,他給我講了一個姓戴的國府特工被抓的事情,說他那次立了功,救了老板,救了76號,所以升了科長。”
張秘書點點頭,“你先坐下。”
方平坐了下來。
張秘書的目光看向坐在後排的澀穀中尉,“澀穀君,你說說!”
澀穀中尉站了起來,“今天我在大門口值班,我先是看到文桑和方醫生一起出了76號,然後,一個小時左右,兩人又回來了。兩人都是一身的酒氣,文桑看起來還有些醉意。”
“大約半小時左右,文桑一個人又出去了。當時,我還問他,都醉了,還去哪裡?他說,他要去同仁醫院看那個女地下黨。那個時候,差不多是六點半左右。到了晚上八點半左右,他又坐著黃包車回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馬國璋聽了,叫道:“既然他回了76號,那直接去公寓找他啊!”
張秘書咧咧嘴,“已經找過了,他不在公寓。屋子裡也沒有任何財物留下,他已經跑了,沒有走大門和後門。”
“那他如何救了那個女地下黨,哪個看到了?”
“下麵我就來告訴各位,他是如何救了那個女地下黨!”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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