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母子兩人草草聊了幾句便分開了。
霍薇回知春院休息,裴今酌說再看一會書。
出了主院,走在路上。
霍薇一邊走一邊琢磨,“寫詩?怎麼寫啊?我連押韻、平仄、對仗都不太懂……算了,明天問問楓華吧,看看她有什麼妙招。”
“如果楓華沒有的話……那就問問明妝,那丫頭看起來像個唯唯諾諾的麵瓜,其實鬼主意不少,她肯定知道!”
另一邊。
母親離開後,裴今酌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太高興了。
沒想到,母親竟也有對他表達感情的一日,還要寫詩?母親的詩……能看出內容嗎?
無論有沒有內容,哪怕母親在紙上隨便畫上幾筆,他也期待。
突然,思緒又飄到一個人身上……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想方設法地讓他高興?她……不行!絕對不行!
裴今酌調動理智,壓下心中猜想,拿起書本,狠狠背誦起來。
……
一晃,三日過去。
傍晚時,蘇明妝正在房裡做荷包,就聽雅琴進來,“小姐,主院來人,說國公爺邀您過去。還說,要談之事比較機密,所以小花園怕是不方便,最好在書房。若小姐不想去書房,那請小姐選一個見麵地方。”
蘇明妝一抖,針直接刺到手指上。
“哎呦!”
一旁王嬤嬤嚇了一跳,“小姑奶奶,剛剛奴婢叮囑多少次,做針線活兒的時候彆想心事,遇事兒先放針,看吧,又挨紮了,快讓奴婢瞧瞧……”
要多心疼,便有多心疼。
蘇明妝失笑地拿過一旁的巾子,擦去手指上殷紅血珠,“紮個手指而已,也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
“好了好了,彆說了,陪我去主院吧。”
蘇明妝確定手指的血不流了,才把巾子放下。
而那潔白的巾子上,點點血跡仿若雪上紅梅,欣然綻放。
。
兩人走在路上,王嬤嬤還在念叨。
“奴婢可以理解小姐思念家人,給家人做荷包,但您也不能一口氣做這麼多啊?不僅要給學士、夫人,還給大少爺、大少奶奶,二少爺、二少奶奶,三少爺、三少奶奶,還有……”
沒等王嬤嬤念叨完,蘇明妝便無奈打斷,“我確實要做這麼多,但也沒說一兩天做完,有時間便做一下唄。”
“問題是小姐您平日裡看書夠傷眼,又要做針線活,還要不要眼睛了?小姐您聽奴婢的,彆做了!要不然讓丫鬟們做,您最後縫上幾針,彆人家都這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