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已成婚,但這種情況,也與未婚沒區彆。
這房間,是小姐的閨房,不能隨意讓外男進來,所以王嬤嬤有了這層顧慮。
蘇明妝起身道,“那就去……嘶……”
因為起身,不小心碰到了身上傷處,疼得倒吸一口氣。
王嬤嬤見到,真是心疼死了,“小姐您彆動了,奴婢去給您傳話,您想說什麼告訴奴婢就行。”
蘇明妝環顧四周,見房內除了一張床和梳妝台,便隻有書櫃、書桌,“你們把床的帷帳撂下,然後請裴將軍進來吧。”
見眾人疑惑,又解釋道,“這裡算不上閨房,隻是我臨時落腳處,與長居客棧沒什麼區彆,外男來不來,也看不到我的隱私。”
王嬤嬤一聽,倒是有一些道理,何況小姐確實傷得不輕,便讓丫鬟去傳話了。
少頃,伴隨著一陣匆忙腳步聲,男子進入房間,攜帶寒冽之氣。
一進來,就見平日裡優雅端正的女子,斜靠在軟榻上,本明豔動人的麵龐,憔悴又蒼白,一隻手還捧著用絲綢娟子包裹的冰塊,壓在麵頰上。
裴今宴心頭一緊,“聽說你受傷了?發生什麼事?怎麼受傷的?”
蘇明妝抬眼,卻不答反問,“你怎麼突然回來?是任務完成了,還是接到消息趕回來?”
裴今宴暗暗捏了捏拳,強忍著憤怒情緒,儘量用平靜語調回答,“接了消息,你回答我,怎麼受傷的?”
蘇明妝又問,“誰給你的消息?給你消息的人,沒說我因何受傷?”
撇今宴強壓著急躁,“門房送的消息,沒說你受傷原因,你現在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王嬤嬤知道小姐顧忌裴老夫人,她可不顧忌,直接道,“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國公爺的好表妹?今天小姐看著天氣涼快,便到校場練武,您那兩個表妹過去,假惺惺地指導小姐,還說要陪小姐切磋,之後就下狠手,還照著臉上打!這是奔著給小姐毀容打的。”
“豈有此理!”裴今宴勃然大怒,轉身就要走。
“等等!你回來!”蘇明妝顧不上身上的傷,強撐著起來。
人是站起來了,卻也疼得齜牙咧嘴。
裴今宴見狀,又急忙回了來,看著女子疼皺的小臉,心裡難受,“受傷就要養傷,你站起來乾什麼?”
但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時,直接驚住。
蘇明妝也愣住,因為兩人靠得很近,男子伸出雙手,好似要將她扶住,也好似要擁她入懷。
裴今宴反應迅速,還沒等下人們看見,已將手收了回來,還不著痕跡地後退兩步,“王嬤嬤,扶蘇小姐坐下。”
“是。”
實際上不用安國公說,王嬤嬤也是要去扶的。
蘇明妝就這麼被扶著坐下,又是疼得表情扭曲。
裴今宴怕女子情急之下,再扯到傷口,隻能強壓下心中憤怒,柔聲道,“你哪裡受傷?看過大夫了嗎?”
蘇明妝怕對方衝動暴走,對雅琴道,“搬個椅子來,讓裴將軍坐下。”
“是,小姐。”
沒等雅琴去搬,裴今宴已走過去,自己拎起椅子,放在距離軟塌不遠不近的地方,一撩袍擺坐下。
他當然能看出女子的意思——都坐下了,就彆說走就走了。
他怕女子再扯動傷口,當然也不敢說走就走。
歎了口氣,道,“我坐了。”
雅琴退回原位,與雲舒兩人相視一看,交換眼神——這安國公,很有君子風度的嘛。
國公府的桌椅,用料紮實,用的都是多年紅木,哪怕是椅子都極重,丫鬟搬來搬去略有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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