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小姐還真是大言不慚,才學了三天就變大夫了?若是學三年,豈不是就要當神醫?
裴今宴唇角再次欲勾起,急忙抿了抿唇,依舊正色道,“你確定沒骨傷,是吧?”
“確定,我按照老夫人教的方法,仔仔細細檢查過。”
裴今宴依舊不放心,“即便沒有骨傷,也有一些筋肉挫傷,你確定不多休息幾日?”
蘇明妝不答反問,“你剛剛說,忍痛的能力要培養,那你們被打疼後,要休息幾日?”
“這……”
“不許說謊,京城可不隻國公府一家習武,我二哥在戶部,可認識不少武將,我隨便打聽下,就能得到答案。”
裴今宴無奈,隻能實話實說,“隻要不是傷得很重,幾乎不休息。”
心中想:這蘇小姐觀察實在敏銳,不好騙。
蘇明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對呀,不應該休息。”
一旁的王嬤嬤剛要勸,還沒張開口,就被小姐瞪了回去,隻能怏怏地閉嘴。
學武之事,便這麼定下。
也因為兩人達成了合作,裴今宴剛進房間時的拘謹,消散了許多,
這才意識到,他好像來了人家姑娘的閨房。
……雖然兩人已經拜過堂了。
他自知不應窺視人家姑娘閨房,但確實想看……倒不是好奇閨不閨房,是好奇她平日在什麼樣的地方安寢、什麼樣的地方梳妝。
他知曉女子敏銳,便不動聲色地觀察——在殿前司當差,最擅長的就是監視。
卻發現,女子的繡榻上,帷帳緊閉——確實應該這樣,防的就是他這樣的登徒子。
梳妝台上,隻放了幾個盒子,簡潔又乾淨——自從大婚後,便沒見她打扮過。
裴今宴心中想:是生活不如意吧,畢竟嫁的,並非想嫁之人。
除了這些生活必須的家具外,房間內便滿是書了——她竟這般喜歡看書?
他好像也很久沒看書了,今天回去,得撿兩本看看。
這一時間,蘇明妝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之前兩人曾商議過,為搪塞裴老夫人的娘家,待裴今宴可以正常回府後,打她的名號,自己處理國公府事務。
但計劃不如變化,誰能想到,她和嚴家姐妹結怨,又要拜托裴今宴教武功。
如果這樣的話,他白天點卯當差,晚上回來不僅要處理府務,還要教她練武;而她不僅推卸責任,還要麻煩人家,確實有些欺負人了。
她咬了咬唇——或者,她乾脆把府務接下來?老夫人是她氣病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攤子事兒,本就應該她來做。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真是白白折騰一圈。
等等!
突然,蘇明妝猛然想到了什麼——姑且不說這府務到底誰來做,隻說,國公府不需要表小姐幫忙,她們就要走了,那她還怎麼一雪前恥?
裴今宴見女子表情震愕,急忙問道,“怎麼了?”
蘇明妝咬了咬唇,對雅琴等人道,“你們都出去,王嬤嬤自己留下便可。”
“是,小姐。”幾名丫鬟離開。
很快,房間裡便隻有蘇明妝、裴今宴,和王嬤嬤了。
王嬤嬤眼珠子轉了轉,隨後悄悄挪步,到了房門那邊,儘可能讓小姐和安國公相處一下。
確實,她們剛入國公府,被裴二夫人等人刁難,她對國公府的人沒有好印象。
但經過這兩個月的接觸,她發現,裴老夫人溫柔純善、裴二夫人恩怨分明,便是這安國公也是潔身自好、明辨是非之人,她是希望小姐能放棄和離,與安國公重歸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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