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柏把這五名斥候再次分成明暗兩隊,哪怕國公府的“明隊”,對於敵方來說,已是“暗隊”。
為防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又在暗隊之外,安排了暗隊。
三人隊伍盯的是“螳螂”,雙人隊伍盯的是“黃雀”。
除非黃雀出現,雙人隊伍才會出現,把信息告訴三人隊伍,否則的話,三人隊伍每到傍晚,會避開眼線,於隱蔽處翻牆進入國公府,把情況彙報給裴老夫人。
所以老夫人是知曉眼線情況,也知曉這些眼線是從錦王府出來的。
嚴氏臉色微白,“你是想套出,錦王派人監視國公府的原因?”
蘇明妝輕輕搖頭,心中矛盾,不知該不該把信息告訴老夫人,不知老夫人的身體是否能承受。
嚴氏發現明妝的為難,輕笑了下,“不方便就不用說,我不會追問。”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蘇明妝心一橫——還是說了吧!她不說,不代表老夫人不會瞎想。若老夫人疑神疑鬼,搞不好對身體傷害更大。
如果老夫人真的舊疾發作,那她就去白雲山莊再厚著臉皮討藥。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臉皮厚吃個夠!
想到這,蘇明妝下定了決心,把她的猜想說了出來。
少頃,嚴氏聽完後,吃驚道,“你是說,武王讓錦王勾引你,為了讓你與今宴和離?但……武王和錦王又有什麼關係?錦王不是皇上的人嗎?”
蘇明妝將心底隱痛壓了下去,“是啊,我也是疑惑這一點,我覺得武王定有錦王的把柄,我想知道!而且如果武王對蘇家動了心思,即便是沒有錦王,也會用彆的手段。
若我利用好錦王,好歹是敵明我暗;但如果錯失這機會,武王再用陰謀,就是我們在明、敵在暗,那時候就處在被動了!”
“你說得對,隻是……”突然,嚴氏一愣,如想到了什麼,之後小心翼翼問道,“武王的目的是讓你和今宴和離,那……你還想和今宴和離嗎?”
“……”
蘇明妝耳根有一些發熱,之後眼神下意識躲閃,“就目前情況來看……這和離,可能……確實不妥……”
嚴氏自是不希望兩人和離,但又怕強扭的瓜不甜,歎了口氣,“你想如何解決這件事?”
蘇明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所以我想和錦王合作,給武王以我被吸引的假象,儘量從錦王身上套一些信息,加以利用。”
嚴氏欲言又止,最後歎息,“這麼大的事,你一個小姑娘如何承擔?你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蘇學士?”
蘇明妝苦笑,“這麼大的事,就算讓我自己來解決,怕是也沒這個能力,目前我隻想多搜集一些信息,再做打算。至於父親……不瞞您說,我父親為人看似謙遜溫和,實際上是個比石頭還硬的老頑固!他堅持男主外、女主內,女子不得過問朝堂之事。彆說是我,便是母親都不敢提,提了就挨罵。”
“……”
嚴氏先是驚訝,隨後便也了然——蘇家不是普通門閥,其屹立百年,規矩肯定極重的,“那……怎麼辦?找人寫匿名信?”
蘇明妝表情尷尬,結結巴巴,“我想的是……讓裴將軍出麵,與父親說。”
嚴氏恍然大悟,“對啊,好方法!今宴為國公府家主,也是你夫君,他來和蘇學士商量,最適合不過!”
蘇明妝一想到裴今宴以她夫君的身份,與父親商討對策,就莫名其妙的害臊。
她可以像看一塊豬肉般,看一個男人的腿;也可以毫無負擔地與錦王演戲;但隻要聯想裴今宴以她夫君的身份,到學士府與父親談話,就莫名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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