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不要怪他們,這十年來,他們過得也很苦,對你思念甚篤,逢年過節,都沒有笑過。”
蘇黎一臉不屑,嗤之以鼻,
“你當我很好騙嗎?他們因為我冒犯天顏丟了官?我那時才五歲,宮門朝哪裡開都不知道,我如何冒犯天顏?
他們逢年過節笑不出來,是擔心我這個禍害沒死,隨時都會回去禍害他們吧!”
蘇長安蹙眉,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冒犯天顏,隻是個體麵的說法而已。”
蘇黎奚落道,
“怎麼,我五歲的時候大逆不道繡龍袍,連累他們二老了?你休想冤枉我,我至今都不會繡花。”
蘇長安一臉不可置信,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那年,你跟母親進宮拜見先太後,把攝政王打了,都打殘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能忘?”
蘇黎回憶起自己昨日落到澹台煜手裡,簡直如同小雞仔一樣的無力反抗,嘴角一抽,
“他人高馬大的,我怎麼可能打過他?再說,他好手好腳的,哪裡殘了?你睜著一雙大眼睛,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什麼?”
蘇長安提高了音量,
“我哪裡有胡說了?
你小時候打架,從來不講武德,一踢襠二撓臉,下手恁黑,哪個好人能打過你?
攝政王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小娃娃,宮裡的皇子,都有教養,講規矩,他打不過你,有什麼可奇怪的?”
蘇黎嘴角一抽,反駁道,
“就算有這種事情,小孩子打架,多正常啊,至於連累祖父和父親同時被罷官嗎?我可背不起這麼大一口黑鍋!定是他們自己做錯了事,被先皇借題發揮了!”
蘇長安痛心疾首,
“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往心裡去?一點教訓都不長,簡直是無藥可救!”
蘇黎表示不服,惡聲惡氣道,
“他哪裡殘了?是缺胳膊了,還是少腿了?
他昨天宣布遺詔的時候多威風,一個人靠淫威就鎮壓住了一群人,你又不是沒看到?”
蘇長安麵露難色,頓了片刻,左右看看,四下無人,壓著嗓音,艱難地開口,
“你踹了人家的命根子。太醫說,他今生子嗣無緣了。女不教父之過,所以先皇才動了大怒,重罰了祖父和父親。”
蘇黎雙眸放大,滿是不可置信,語氣滿是戲謔,
“啊?我把他打得今生子嗣無緣了?我有那麼厲害?我是活閻王嗎?”
蘇長安左右瞧了瞧目之所及的每一個角落,再次確定無人偷聽,又小聲說道,
“要不然呢?攝政王一個天潢貴胄,這般年紀了,還沒有娶王妃,身邊也沒有姬妾,你覺得,正常嗎?”
蘇黎撇嘴:“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我是什麼很矜貴的人嗎?一個小屁孩,毆打了一個天潢貴胄,殺了就是了,還用得著祖父和父親同時代我受過?”
蘇長安看著她一副頑固不化之態,蹙著眉,
“先皇饒你一命,罷了祖父和父親的官,代你受過,是因為你天生鳳命,注定要母儀天下,能不矜貴嗎?
先皇讓家裡好好教導你,要你修身養性,否則,還要拿祖父和父親問罪。
可是,你太淘氣了,家裡實在沒人管得了你,隻能忍痛送你去明月觀修道,磨磨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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