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回想起師父,也會心地笑了起來,一臉自豪,
“跑什麼呀?我師父長得漂亮又有錢,出手還闊綽,我跟著她好吃好喝,穿金戴銀,要風有風,要雨有雨,肯定比在明月觀好過啊。
而且,我師父那個人,特彆欠收拾,需要我這種大惡人磨她,我才不會放過她~”
澹台煜饒有興致,“哦?你師父怎麼欠收拾了?”
蘇黎想起師父的壞,臉上的笑容驟然就消失了,憤憤不已,
“就比如說,我們鬨著玩,我扯掉她幾根頭發而已,她夜裡就會趁我睡著了,剃光我的頭發,還有眉毛和眼睫毛!
你說,這種事,我能忍嗎?”
“哇,那確實是過分了些,忍不了一點。”
蘇黎咬牙切齒的語氣,
“誰說不是!師父還一嘴歪理,說她都是為了我好。
說小孩子剔了毛發,新長出的就會又濃又密,等我長大了,就會擁有瀑布一樣的青絲,不畫而黑的眉毛,還有能夾死蒼蠅的長睫毛。”
澹台煜伸手攏了一縷她的青絲,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笑道,
“你師父,好像也所言非虛~”
“嗬嗬~”
蘇黎冷笑兩聲,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原本就應該長這樣,隻是被她碰巧說中了而已?
我師父那個人呐,除了醫術,沒有一樣靠譜的。
她就算臨死之時,說遺言,也隻說一半,剩下的,留給我猜,真是吊足了我胃口,死了也不讓我安生,讓我不得不時常想起她。
人品差得不行,世上第二壞!”
“世上第一壞是誰啊?”澹台煜明知故問道。
蘇黎也毫不掩飾,甚至還很自豪,“那自然是我,必須青出於藍!”
澹台煜為她續了甜梨湯,又問道,
“那,你是何時歸家的?”
蘇黎如實告知,“你來蘇府迎親的那天早晨,我才緊趕慢趕地趕回來,險些違抗聖旨。一個府邸都要嚇死了,哈哈,我故意晚回來嚇唬他們的,哈哈,笑死了。”
澹台煜看她笑得沒心沒肺的,內心五味雜陳,多希望她再晚一點回來啊,可是,那樣蘇府就完了……
“那頭狼呢,哪裡來的?”
蘇黎一口氣飲光了一碗甜梨湯,頗為驕傲道,
“它是我去年在冰河裡撈到的小崽崽!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條小狗呢,想著我師父不在了,沒人護著我了,我四處行醫,撿條狗帶在身邊,也安全些。
誰知道,它長大了竟然是條狼!好在,蘇河聽話得緊,比狗好用,也不枉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它。
深宮寂寞,我就養著做個伴,攝政王不會不讓吧?”
澹台煜再次為她添水,“如果覺得寂寞就來找我聊天,不過,你要養著它,也是可以的。”
“那你人還怪好的咧,來,乾一個~”蘇黎端起了湯碗,笑得見牙不見眼,唇畔兩個小梨渦,格外的深邃。
澹台煜幾乎癡迷的眼神看著她,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乾杯~”
兩個人推杯換盞,一個喝酒,一個喝甜梨湯,聊到了半夜。
蘇黎有些熬不住了,睡眼朦朧道,“更深露重,我得回去了,咱們改日再聊吧?”
澹台煜,“嗯,我送你回去。”
蘇黎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她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就能離開了,還以為自己會被要求留宿呢……
澹台煜穿好了外衫,又拿起了鬥篷,自己不穿,給蘇黎披上,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