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麵具你是戴了多久,都變陰陽臉了,哈哈~”
悶葫蘆沉默,生平第一次覺得臉頰發熱:
自己麵目醜陋,醜到她了……
蘇黎順手撩起他額前的碎發,也明白他為何帶著麵具了,
“你這傷疤,多久了?”
“從記事起就有了。”
“那你從幾歲開始記事?”
悶葫蘆又是一陣沉默。
“那你現在幾歲?”
悶葫蘆繼續沉默。
不是他不想想告訴她,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小時候,是被極樂門的人撿回去的,額頭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關於兒時的記憶,一點都沒有,大概是那時候摔到了腦子,失憶了。
不過,年齡幾何,從前如何,對於他們這些過了今日無明日的刺客來說,都不重要。
蘇黎瞧著他兩道劍眉壓著狹長的鳳眼,耳高於眉的清俊長相,五官輪廓深邃,下顎線清晰流暢,拋開額頭的疤,也算是極品美男的長相,
“唉,你這人,真是難以溝通,跟你說話真是費勁,還是讓我自己診斷一下吧!”
蘇黎抬手,按了按他額頭的傷疤,並沒有傷到骨頭,
“你不說,我也能診出來,你這額頭疤,至少十年了。時間雖然久遠了點,不過,也難不倒我,我能給你祛疤。”
“不必勞煩。”悶葫蘆連忙說道。
他實在不想再多欠她診金了,現在,自己已經背上了這輩子都還不完的巨債了。
蘇黎從他緊繃的眼神裡,看出了他的窘態,笑道,
“不收你錢,治療這道疤,算友情贈送。”
友情……他有點理解不了,治病給錢,天經地義,有了友情,就可以不談錢了嗎?
蘇黎斂了嬉笑的神態,鄭重道,
“悶葫蘆,你聽好啊,你現在,傷得挺重的,一時半會都走不了,得住在我這裡養傷。
但是呢,你瞧見了,我現在住的地方換了,不是山裡的草廬了,不能隨心所欲了,你得換個身份才能留下來了。”
“任憑安排。”
蘇黎,“好,我現在呢,就給你貼人皮麵具易容,從現在開始呢,你就叫周衛,是皇宮的帶刀侍衛,在我宮裡當差。還有就是,以後當著彆人的麵,不能叫我蘇大夫了,要叫我太後。”
悶葫蘆眼中的震驚,越來越明顯,每一個字,都讓他難以接受,甚至,一度讓他以為自己所聽到的一切,都是重傷之時出現的幻覺,
“你是當朝太後?”
蘇黎正色道,“對,我就是當朝太後,你現在,住在我的鳳鳴宮。皇宮規矩多,壞人也多,除了我,你彆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攝政王,就是穿明黃蟒袍的那個男人,長得有點好看那個,你見到他,躲遠一些,不要跟他說話。
現在,外麵正在四處抓你,不過,你也不用怕,我保護你,綽綽有餘。
等你養好了傷,我再送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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