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攝政王牽著小皇上的手,來合歡宮看望新生兒。
小皇帝對這個小弟弟特彆感興趣,抱住,就不撒手了,
“小皇弟好胖啊,他叫什麼名字?”
蘇黎昨天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來什麼好名字,這會兒,反而靈光乍現,脫口而出,
“他叫大象!”
長得小小的就叫小耗子,長得胖胖的,就叫大象,很合理。
周圍的太監宮女,包括連翹在內,都驚呆了,他們再沒多少學問,也知道,一個皇子叫大象,有多不妥。
澹台雲澈當即就用清脆的小奶音反駁道,
“為什麼要叫大象,大象多難聽!”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蘇黎看這頭小白眼狼,就想到自己前世被勒死的情景,不爽得很,冷著臉回懟,
“大象朗朗上口,哪裡難聽了?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澹台雲澈從來沒聽過‘小屁孩’這三個字,不明就裡,一臉求知欲地看向他無所不能的小皇叔,
“小皇叔,小屁孩是何意?”
澹台煜驀然開口,
“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象,是個極好的名字。”
澹台雲澈抬頭看向澹台煜,
“小皇叔,朕怎麼聽不懂啊?”
澹台煜語氣溫柔又嚴厲,
“聽不懂,就要多讀書,長大,就懂了。”
澹台雲澈一聽讀書,臉上的喜色瞬間全無,
“小皇叔,今日初一,朕可不可以不讀書啊?”
先皇定下來的規矩,小皇帝,一年到頭隻能休息兩天:生辰一天,大年三十一天,其它時間,都要學習。
“不行,你是皇帝,一日不可懈怠。”澹台煜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可違背之意。
他從小皇帝手中,接過來大象,放回了蘇黎的懷中,一臉鄭重道,
“小字就叫大象,大名,就一個斂字,希望他長大做人,禮敬兄長,懂得收斂。”
蘇黎可不接受他的敲打,一字一句道,
“既然是親兄弟,小皇子的大名,必須從雲從水,就叫澹台雲瀲。”
澹台煜鐵青個臉,“從雲?他豈能犯帝王諱?胡鬨一樣!”
蘇黎一個白眼飛過去,“親兄弟都是這麼取名的,犯哪門子諱了?大不了,不讓彆人叫就行了。”
澹台煜蹙眉,“你一定要跟我對著乾嗎?”
蘇黎毫不猶豫回懟,
“你一定要給我添堵嗎?一個名字而已,你也要做文章,孩子才一天大,攝政王就要讓他知道人心的險惡了,我這個做母後的不為他出頭,誰還能護著他?”
“隨你吧,愛叫啥叫啥!澈兒,我們走!”澹台煜拉著小皇帝離開。
蘇黎回到了鳳鳴宮,見前幾日試藥的小白兔,還活著,目露喜色:
七月半的解藥成了!
蘇黎按照最新的一劑配方,製了藥丸,連夜做給了悶葫蘆。
不能再讓他宮裡待著了,因為,大象那張臉若是退去嬰兒肥以後,和悶葫蘆現在易容的這張周衛的臉,生得極像,澹台煜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夜深人靜,蘇黎推門進入了西廂房悶葫蘆的房間。
蘇河在門口睡得正香,感覺有人進來了,鼾聲驟停,聞到了蘇黎氣味,它眼睛也沒睜開,就繼續睡,鼾聲又雷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