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李熙螓眸色含著光,令他一陣惚惚,有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就好像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出府似的。
她的笑容定是發自內心,嘴角的弧度在她臉上那麼恰到好處,美的像一幅畫,又勝過任何一幅畫,總之令人賞心悅目。
“我就知道那日我沒有救錯人。”他怔怔道。
李熙螓笑容凝固,“???”
他回過神,解釋道“那日你將嫂嫂救上岸,自己卻沉下去了,我看了心急如焚,便跳下去救你,好在無事。是我方才失言了,我的意思是,幸好救你上來了,不然世上豈不是要失去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子?”
“原來是你救了我。”李熙螓恍然,再次綻放出笑容,行禮道,“大恩不言謝,但這個人情我也還不了了。”
崔四郎虛扶她,“娘子言重了。”
不遠處龍契正看著涼亭內的男女,尤其是李熙螓明媚的笑容竟然如此紮眼,讓他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想有扭轉風向的可能,他皺了皺眉,摒棄想法不久便離去。
午時五刻。
崔四郎將早就裝扮好的二人帶出了府,門口甲士隻當是崔四郎的兩個男侍從,並沒有阻攔。
出了府,李熙螓道了謝便要走,剛走兩步又反了回來,“你不怕我跑了?”
崔四郎爽朗一笑,“不怕。”
“好,我會在日落之前回來,到時還勞煩郎君接應。”她穿著男裝,頭發緊貼頭皮,發髻束在頭頂,因女相太重,又將肩膀墊寬,帽子罩住額頭,但仍舊神采傾人。
崔四郎看著她一雙明眸中有不負於他的誠意。
“自然。”崔四郎說罷,目送二人離去,便往棋社去了,唇邊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容,隻覺有趣極了。
……
李熙螓並沒有帶著善落在坊間瞎逛。
這回出來,一來幫善落找找安身立命之所,二來可以碰碰運氣,若再碰到那小乞兒,必然逮住他,問清事實!
“善落,你擅長什麼?”
“啊?”善落一臉茫然,想了想如實回答,“我……我阿爺說我做什麼都差勁,做飯、洗衣、掃地、喂雞,就像活人丟魂似的,都不儘如人意。但是祖母說我手巧,衣裳破了我能逢的密不透風。”
“這麼說,你擅長繡活?”她們恰好路過一處繡坊,聽到善落說完便欲要將其帶進去。
誰知身後一道快馬在街上疾馳而過,正好從二人身後掠過,帶起一陣颶風,嚇了二人一跳,轉身看去,已經絕塵遠去。
繡坊老板娘站在門口唏噓,說是驛站快馬趕送公文不該走這條道。
李熙螓不懂快馬該走那個道,隻拉著善落進繡坊去。
老板娘見兩位小廝裝扮的男子光臨便迎了上去,“二位郎君是要買布還是買成衣,或者繡屏風、字畫、製造圖樣式啥都能整,包二位滿意。”
“不是,這位老板娘,我們是想來這找活做。”李熙螓誠心開口道。
老板娘皺了皺柳眉,聽著女子的聲音有些詫異,隨之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兩個女子嘛!
“哦,你們會什麼繡法?”
李熙螓看了看善落,她一臉懵懂的模樣,看來平日也就是隻會縫補丁了。
善落看李熙螓也在看她,便接話道“我不懂,但我能學。”
老板娘打量她一眼,隻當她花樣年紀出來找活,同這裡大多數繡娘一樣有家人要養活,“話說在前頭,學可沒有工錢,畢竟教你們還得付出心血,耽誤事。莊裡經常趕製成批普通成衣或是荷包香囊,倒是繡活簡單,學會了才有工錢,但簡單繡活工錢不高,且是多做多得。”
“管吃管住嗎?”李熙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