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說:“是嗎?國家對烈士家屬有很多優待的,陳原,你應該是民政部門問問,你在北京有住房,也許能申請落戶。畢竟你父親為國家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付出了寶貴的生命。國家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我說:“那我還真的要去問問了,我這裡還有我父親的軍功章,還有他的《烈士證明書》,我也有《光榮烈屬證》。手續都是齊全的,就是不知道這些有什麼用。”
王弗說:“有大用處,你千萬要保存好了。人不能白死,尤其是你父親這種英雄,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我在心裡默默地說,父親啊,要是你的死能為我換來一個北京戶口,也算是有些價值了。雖然北京戶口不能和您的命相比較,但是你死都死了,我還能怎麼樣呢?
王弗說:“現在前線還在打呢,不過都是小規模的衝突。真希望早點結束。”
虎子在前麵又接亮了一盞燈,但是他並沒有下來,而是伸著脖子往前看去。
虎子大聲說:“快來看,這前麵好像是到頭了。有間玻璃屋。”
我們幾個過去往前一看,可不是怎麼的,這通道應該是到頭了,在前麵出現了一道玻璃門。在玻璃門那邊還是一道玻璃門,兩道門之間是密閉的,裡麵有有個水池,頭頂有噴霧設置,這是一個密封消毒室。
不論是從外麵進去的,還是從裡麵出來的,都要在這裡過一遍才行。
消毒設備現在已經不能用了,但是這兩道門還是完好無損的。
我走到近前,伸手拉開了這道門,這玻璃厚三厘米,是鋼化防彈玻璃。我說:“這也是下了血本兒了。這東西應該是從日本定製的,用輪船運到天津,然後從天津用軍用卡車拉過來的。我們國內在那時候根本沒有生產這種鋼化玻璃的能力。”
我們幾個進來之後,這門一關,我回頭看看後麵說:“難怪馬五他們聽不到我們爆破,這門一關,和對麵就算是隔絕了。”
虎子扛著高凳拎著一袋子燈泡繼續往前走,推開前麵的門之後,走了幾步就把高凳架起來,上去裝了一個燈泡。這裡頓時就亮了起來。
放眼望去,這裡就是主墓室了,放眼望去,前麵全是大大小小的病床,在病床旁邊豎著一個個的輸液架,有的上麵還掛著輸液瓶。
這些玻璃瓶子下麵有的插著膠管,虎子過去,用手捏捏膠管說:“質量真不錯,還有彈性呢。”
虎子開始在這主墓室裡接燈泡,一個個的燈泡接上,這主墓室裡也逐漸亮了起來。虎子用了四十分鐘,才算是把整個墓室照亮了。
主墓室的麵積大概在兩千平米左右,主墓室兩邊有耳室,後麵有後墓室,旁邊還有通道,那邊應該是陪室。也就是死者的老婆和兒孫的墓室。規模之大,令人咋舌。
墓室舉架三米三左右,不是很高,被一根根的石柱子撐起來,墓室上麵是木梁搭建的,木梁上麵是方木,一根挨著一根排列。方木經過了防腐處理,幾千年沒有腐爛。支撐著上麵的人民醫院。
這方木要是爛了,人民醫院也就塌下來了。
主墓室中的病床一張挨著一張,大概有幾百張,密密麻麻,看起來特彆的局促和詭異。
尤其是吊在空中的那些瓶子,被燈光一照都泛著光,就像是一隻隻眼睛一樣,讓人看了心裡很不舒服。在這些病床中間,有一副玉棺,玉不是很完美,中間有一塊石質,彆處都是半透明的。不過在幾千年前能找到這麼大一塊玉,已經是很難得了。
棺材的蓋子還在上麵蓋著,但是很明顯,這蓋子動過了。蓋子上是有銅鎖扣的,和下麵的棺體上的鎖扣對應,但是鎖沒有了。
陸雪漫這時候小聲說:“我的天,這裡竟然藏著一個大墓。我們醫院蓋在了大墓上,這太不吉利了。”
王弗這時候又把手握成了喇叭狀放在了嘴上,大喊:“劉隊,肖軍,你們在哪裡呀?馬寶海,你死哪裡去了?”
聲音在主墓室裡回蕩,但就是沒有一點回應。
我掃視了一圈,心說,這些家夥,都去了哪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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