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頭的死訊跟長了翅膀一般,在轉天一早就傳遍了整個石埡子村,村民說什麼的都有,最近的丁家當真是想要低調都不行,不管是他們家接連死人的事情,還是這麼一幫外來人駐守在丁家的事。
古墓出世的消息雖然被儘量壓製,不過小道消息也是版本頻出,這些我們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在這鄉村土生土長,早就知道那些村民無中生有的編劇本領。
隻要不影響工作,戰猛對此也是無計可施,畢竟法不責眾。
有戰猛的人和考古隊的這些人在,把丁老頭的屍體從枯井井底帶上來並不多麻煩。
他媽呢都是見慣死人的職業,對於屍體根本不會大驚小怪,也沒有什麼禁忌。
早上還和丁河祿提出了高價購買丁家祖宅的意思,為了開發古墓,這裡勢必要停留好一段時間,丁家的房屋可能妨礙一些設備的進入,有的需要拆除,買下丁家祖宅院落,勢在必行。
對於他們給出的價格,丁河祿並沒有意見,價格給的很高,這也可能是因為那小棺材被我從房梁上取下來,丁家其他人開始轉運的開始。
有了這筆錢,丁老頭的葬禮,算是辦得最風光的一位。
丁河祿唯一的要求就是,買了這個院子可以,不過要辦完丁老頭的葬禮,他爹在這生活了一輩子,還是有始有終的好。
戰猛對這個並不反對,他們安邦局的人還基本都參加了丁老頭的葬禮,幫忙的人多了,村裡過來的人也就沒必要像以前那樣多。
也減少了平民出入靠近這裡的機會,對他們的工作有好處。
喳木匠就在現場,棺木的定製就不用跑一趟了,隻有喳木匠帶著秀英提前回村。
郭有道依舊還是主事的總操辦人,我和阿婆,加上樊家爺倆,光是先生就快湊夠一桌的了,誰能有這麼大麵子。
郭有道一了解大概情況,就一個勁的念叨,這次是他辦得最安心的一趟活。
大小四個先生在這守著,就是來個千年的老妖怪,他都不用擔心出事。
丁老頭是那麼高的地方落下去的,屍身自然不會多好看,我也順理成章的接了縫屍的活。
丁河祿直接大方的送來了一千塊厚厚的白包。
樊小天依舊充當我助手的活,叫我想不到的是,戰臨川居然對我們做事的過程喊感興趣,問詢了之後得到許可,也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從頭看到尾。
縫屍的白帳子立起來,我們在裡麵準備東西,我還壞心眼的想戰臨川一會進來看見我動手翻動皮肉動針的時候會不會受刺激的暈過去的時候。
樊小天這個貨,最先頂不住,跑一邊找地方吐去了。
丁老頭活著時候我們見過,不過現在的樣子,嘖嘖……一言難儘。
高處墜落不光造成了身體的多出骨折,腦袋更是摔癟了一塊,腦漿子都流乾淨了。
坐起來並不輕鬆,好在死去時間不長,並沒有太大的味道,隻是視覺衝擊上刺激了一些。
穿破胸膛折斷的肋骨要正骨歸位,頭部需要塑性,內臟要裝回去,縫補胸腔。
我淨身之後開始一條條的縫補傷口,戰臨川從頭看到尾不說,還會在我需要棉花,或者換線的時候,主動上前幫忙。
這點叫我終於正眼看向這個初見就被外貌驚豔我的男孩。
穿上壽衣,收拾完畢,戰臨川居然還準備上手幫著一塊抬屍體入棺,被我一把給拽到一旁,“這個你不能動手。”
丁河祿帶著丁家幾個子侄輩分的後生上來動手,把屍身送進了棺槨。
第一天的晚上,是比較繁瑣的告彆儀式,來到的親友依次上前上香磕頭,算是和亡者做最後的道彆。
還有郭有道請來的超度法事,一群人坐在靈棚門口,煞有其事的敲木魚念經。
鬨騰到將近十點的時間,人們才都散場,隻剩下我們幾個住在丁家的還在,丁河祿作為唯一到場的孝子,獨自在裡麵給親爹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