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戰臨川跟我在二樓冰櫃邊上被幻象迷惑的時候一樣,也開始大聲乾嘔。
我倒是還好,有了之前的刺激,現在耐受力高了不少,不過依舊忍不住喉頭犯惡心,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畜生啊!”
見過屠宰場冷庫裡麵掛豬肉的模樣嗎?
現在我麵前看見的就是那種情形,不過掛著的都不是豬的零部件,即便我年紀小,這會一眼也能夠輕易辨認出這些都是人類的軀體。
而且不會有錯,都是女屍,我以自己縫魂師的職業發誓。
也難怪戰臨川跟著戰叔應該見過無數大場麵,在剛進來這裡的時候,也會生理性不適,開始捂嘴乾嘔。
這裡頂部不光掛著各種女性殘肢,我還敢在法醫進來之前就肯定的說,這些屍體都是在死者活著的時候被拆解下來的!
傷口邊緣微妙的變化我看得很清楚,這裡很有可能就是第一現場,因為角落裡麵,不光有一個隻有殯儀館才會出現的巨大冷櫃,還有一架滿是血汙,臟亂不堪的鐵床架子。
地麵應該被清理過,並看不到什麼血跡,不過邊邊角角的地方還真是可以看到明顯的血液殘留。
我強忍著惡心,直奔大冷櫃,拉開上麵的抽屜。
要說一個運輸公司裡麵乾嘛弄這麼一個存放屍體才會用到的冷櫃,裡麵沒有貓膩,說什麼也不正常。
第一個抽屜打開,裡麵什麼都沒有發現,我不放棄,鼠來福的消息不會有錯。
樊小天一定就在這裡,不然我真的就要擔心,樊家會不會就此絕後了!
一個個抽屜被打開,直到最上麵一個靠牆的抽屜裡麵,我才看見已經被凍得臉色發青,蜷縮著身子的樊小天,他臉上都是鼻血。
要不是早一步知道他被人迎麵一拳揍過,我真要以為他已經遇害了,這會即使他還暈著,不過身體機能的自我保護意識還在,在寒冷下依舊蜷縮了起來。
戰臨川也很焦急,這第一次出來辦事,總不能就折進去一個人,躲開那些垂下來的人體屍塊,快步跑了過來,“找到人了嗎?”
“找到了,快幫忙把他弄出來!”
這個冷櫃的高度大概在兩米二上下,抽屜的位置也在一米八左右,我現在隻能踮腳才能看見裡麵的樊小天。
可想而知,能把暈死過去的樊小天塞進去的,一定是個個子很高的男人!
這一點和我們之前見到的假戰猛很是相似。
要是說這裡除了我們還有第三者的話,那就隻可能是那個人了!
戰臨川費了不小的力氣,我們才一塊把樊小天從凍死人的抽屜裡把人給弄了出來。
外麵和冰櫃裡麵溫度沒有區彆,我們根本不敢帶著樊小天躲在這裡停留。
不管是這裡的環境,還是樊小天的情況,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尋找,那個神秘人會不會還藏在某處看著我們。
隻能抬著幾乎都已經被凍硬的樊小天快速離開了這個地獄一般的冷庫。
也不管冷庫門口那些隨意丟棄的搌布臟不臟,是不是帶有什麼證據,趕緊就拽了一塊把樊小天給包裹起來。
我倆跑過來沒覺得停車場有多大,現在抬著不能回彎的樊小天回去,走的真慢。
二十分鐘我們才把人弄進戰猛他們所在的車裡。
戰臨川上車第一句話就是,“爸快把暖風打開,樊小天叫人塞冰櫃裡快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