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上午八點鐘,一架普通民航客機上,幾乎後半個機艙都被警方的同誌坐滿,還為此,在與普通乘客之間,拉起了一個深色的簾子,而這樣的陣仗,為的就是羈押一名二十八九歲,染著一頭黃發,穿著時尚的年輕人—曹雲飛。
而此時的曹雲飛,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相反表現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此時,已經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十幾分鐘後,飛機緩緩降落,經過一段滑翔之後,穩穩停在了停機坪上。
當機艙裡的普通乘客們都下了飛機後,就見一名警察將一個黑色的頭套套在了曹雲飛的頭上,然後又用曹雲飛的外套將其戴著手銬的手遮擋了起來,可縱使這樣,如果有人看到,依舊可以辨彆出這是一個重量級的犯人,因為曹雲飛剛剛站起身,腳上重重的腳鏈就發出了嘩啦嘩啦的響聲。
待一眾警察將曹雲飛押下飛機後,隻見鬆明市市局局長侯雙亮,以及公安廳刑偵總隊副隊長餘歡早已等候在此,身後更是停滿了閃著警燈的警車。國航空公司航班上抓捕曹雲飛的那名三級警監,當看到侯雙亮和餘歡後,便快步走了下來。
站穩後,三人都微微站直了身姿,幾乎同時向對方敬了個禮,緊接著餘歡便笑著熱情的伸出手說道:“劉隊長,辛苦咱們海北警方了。”
此人正是海北省公安廳的刑偵隊長,也是負責這次與河東省交接曹雲飛的負責人劉健。
劉健聽了餘歡的話後便嗬嗬笑道:“幸不辱命,幸不辱命。”
兩人握過手後,就聽餘歡介紹道:“啊,我給劉隊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鬆明市局的侯雙亮侯局長。”
說著,餘歡後看著侯雙亮說道:“這位,就是海北省公安廳的劉健總隊長。”
侯雙亮聞言後,趕忙笑著伸出手道:“劉隊,久仰大名,海北省的刑偵猛虎,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劉健伸出手握住了侯雙亮的手後笑道:“侯局過譽了。”
說話間,就見一陣嘩啦嘩啦聲傳了過來,三人轉頭看去,正是被蒙著頭套的曹雲飛走下了飛機。
侯雙亮和餘歡見後,立馬從一臉笑顏,轉換成了不快的神色,背起手看著曹雲飛一步步朝這邊走來,侯雙亮心道:“就是這個小王八羔子,差點讓老子脫了這身衣服,咱們啊,走著瞧。”
喘息間,曹雲飛就已經被兩名警察駕著,十幾名警察包圍著走到了三人的身前。
劉健揮了下手示意了一下,一名警察便將曹雲飛的頭套摘了下來,就聽劉健說道:“侯局,餘隊,你們確認一下,是不是他。”
頭套摘下來的那一刻,曹雲飛被清晨的這縷暖陽刺的睜不開眼睛,眯著眼側過了頭去。
接著就聽侯雙亮說道:“曹雲飛,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啊。”
侯雙亮這話說的甚至一點語言藝術加工都沒有,而是實打實的大實話,而且不光是他,就是全鬆明的警察應該都對曹雲飛這張臉不陌生,畢竟就是因為他,大家才整整兩三天都沒睡個囫圇覺了。
這時曹雲飛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麵前的三人,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最後將目光落到了侯雙亮的身上說道:“鬆明市局的侯雙亮,對吧?”
侯雙亮背著手眯起了眼,心道嘿呀,你小子還敢叫我大名,於是便說道:“怎麼著?認識我?”
就聽曹雲飛說道:“不認識,知道你。”
接著,曹雲飛又接著補充道:“你哥哥叫侯雙明吧?”
侯雙亮聞言一怔,隨後皺起眉看著曹雲飛,但卻並沒有回他的話,但在場的人也都清楚,侯雙亮這是默認了。
然後就聽曹雲飛說道:“他在我三叔兒手底下做過事,我見過,你們哥倆長的還挺像的。”
侯雙亮聞言便問道:“你三叔是誰?”
就聽曹雲飛說道:“曹山。”
侯雙亮聞言大駭:“雙慶市的曹副市長?”
曹雲飛沒有說話,隻是聳了聳肩。
而這時,侯雙亮和劉健也在終於知道這個曹雲飛的曹,是哪個曹了,於是皆是從後背上冒出了一絲冷汗出來;侯雙亮更是心裡叫苦道:“這叫什麼事啊,神仙打架,牽連老子乾嘛啊”。
而餘歡卻是沒有感到意外,趕忙對旁邊幾名警察說道:“帶走。”
幾名警察聽命行事,隨即又將曹雲飛的頭套戴了上去,然後駕著他一步步朝一輛專門押送重犯,車內全是用鐵網打造的小巴車走了過去。
就在幾名警察經過侯雙亮的時候,侯雙亮突然攔住了一名市局的警察,看了看四周無人,低聲說了句:“銬子鬆點。”
那警察先是一愣,隨即便趕忙低聲答應道:“是。”
因為需要待曹雲飛正式被河東警方收押後,向海北警方簽署一個交接文件,劉健的工作才算完成的原因,於是海北警方的十幾人便同著餘歡侯雙亮等人一道前往了市區。
在幾人上車的時候,侯雙亮特地趕在眾人的上車後,才對自己的秘書交代了兩句,然後鑽進了餘歡的車裡。
餘歡見侯雙亮上車,心裡也大概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便沒有很驚訝,隻是吩咐了一聲司機開車。
車走起來後,過來半晌,侯雙亮才心事重重的側過頭對一旁的餘歡壓低嗓子說道:“老餘啊,你知不知道這個曹雲飛是誰家的孩子?”
餘歡又豈會不知,因為在他得知曹雲飛身份的時候,震驚程度不小於侯雙亮。
於是就聽餘歡明知故問道:“誰家孩子又怎樣?他犯法了。”
侯雙亮連連嘖著舌:“你啊你啊;他可是曹成顯老將軍的家的孫子。”
餘歡扭頭看了看侯雙亮:“那又怎麼了?”
侯雙亮立時都懵了,心道你餘歡什麼時候這麼勇敢了?於是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餘歡,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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