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陽見淩遊震驚的看著自己,也沒有解釋,隻是開口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包不住火的。”
淩遊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說道:“又讓您老掛牽了。”
“我是讚成你走這條路的,可卻不是讓你朝著黃泉路去的。”魏書陽的情緒很激動,可還是壓低著聲音,怕小院裡的淩昀聽到,但眼底全是對淩遊的心疼之色。
淩遊回頭看了看門口的位置,確認淩昀還在外麵,然後才低聲解釋道:“我福大命大,這不是好好的嘛,您老彆擔心,要是因為我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魏書陽捋了捋胡子,然後說道:“你這般拋頭顱灑熱血的,這算是什麼?忠而不孝之舉。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才真是讓我下去之後,和你爺爺還有你孫奶奶沒臉交代呢。”
淩遊低下頭不再說話,任憑魏書陽教訓,他當然清楚,魏書陽說的不無道理,自己始終覺得,自己孑然一身,不懼生死,可卻忽視了這個世上還有很多愛著自己、擔心著自己的人。
接著就聽魏書陽說道:“我黨一位偉大的革命家曾說,出了研究室就進監獄,出了監獄又進研究室;你這算是效仿嗎?出了基層便進醫院,出了醫院再下基層?當時是個什麼年代,現在又是什麼年代,你不要太自私了好不好。”
淩遊不住的點著頭:“我知道了魏爺爺,您消消氣。”
片刻後,魏書陽擺了擺手:“我話就至此,你也不小了,彆忘了,自己還有個無依無靠的妹妹呢,也彆讓我老頭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淩遊點著頭,一句也說不出來。
屋內隨後陷入了半晌的寂靜,這時就見淩昀走了回來,拿起一條毛巾擦著濕漉漉的手問道:“你們吵架了?怎麼都不說話呢?”
淩遊回身說道:“沒有,在和魏爺爺聊天。”
魏書陽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能住上幾天嗎?”
淩遊轉身看著魏書陽搖了搖頭:“最遲後天就得走。”
“回河東?”
淩遊說道:“不,回京城。”
魏書陽不解道:“去京城做什麼?”
“秦老打算讓我去黨校學習一段時間,已經安排好了,還有幾天就開學了。”淩遊回道。
魏書陽摸了摸胡子,仰了仰頭,隨即也就猜出了個大概,然後說道:“秦家看來對你還算不薄。”
頓了一下,魏書陽又問道:“那你自己有什麼打算?”
淩遊便說道:“如您所說,我還是想到基層去,坐在機關裡,我不自在。”
魏書陽點點頭:“也好,隻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安全第一,凡事不要太衝動極端,我國數千年的文化底蘊,所以也就造就了事情都有多麵化的處理方式,不要剃頭挑子一頭熱,處處都去認死理。”
說罷,魏書陽站了起來,然後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兄妹倆也早些睡。”
淩遊見狀站了起來,上前去扶了魏書陽朝臥室走去。
魏書陽無奈的看了看淩遊,然後還是笑了出來說道:“臭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