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南平對著電話說完,然後便放下手機,對孔祥禮抬了抬手機,笑著抱歉道:“我愛人。”
孔祥禮知道郭南平這是打算跑路了,於是也隻好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笑著說道:“時間也的確太晚了,南平啊,早點回吧。”
郭南平聞言,絲毫沒再客套,起身便說道:“那好書記,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就先回了,待明天您有時間,我再過來。”
孔祥禮起身點了點頭:“好,路上慢些。”
說罷,二人握了下手,孔祥禮便目送著郭南平離開了辦公室。
就在郭南平走出去,剛剛乘上電梯,隻見孔祥禮拿起手機,便撥給了阿骨,接通後說道:“郭南平剛從市委離開。”
阿骨聞言,淡淡的說了聲好,然後便要掛斷電話。
可孔祥禮卻趕忙說道:“你等等。”
阿骨聞言問道:“嗯?”
就聽孔祥禮說道:“我知道,你是羅昶的人,現在羅昶落到這步田地,也是他咎由自取,老話講,天狂有雨,人狂有禍,這是他自找的,可話說回來,我和他,終究是一條線上的,現在整個嘉南市,唯一不希望他出事的,隻有我,你現在抓著我的兒子不放,你不是在幫羅昶,你是在破壞我這個唯一願意幫助他的人,和他之間的關係。”
阿骨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即問道:“你能怎麼幫七爺?”
孔祥禮見這事有緩,於是趕忙說道:“現在死了心要抓羅昶的人,隻有淩遊,至於郭南平,我覺的他,就是個牆頭草,不會有大問題的,現在淩遊,已經被我停職調查了,如果你放了我兒子,我願意幫羅昶緩一口氣,至少可以為他爭取一線機會。”
阿骨這人,對羅昶的忠誠太過於強大,甚至可謂可以稱之為愚忠,所以他更希望能夠幫羅昶脫困,幫羅昶處理掉孔祥禮、郭南平和淩遊,隻不過是羅昶提出了這個想法,所以他就堅決執行,但是現在,孔祥禮說願意幫羅昶,阿骨自然也願意為羅昶一試。
阿骨在電話那邊想了想,但他也不傻,至於孔祥禮的兒子,他自然不會放過,剛剛既然孔祥禮願意配合他,將郭南平的行蹤告訴給了他,就證明,孔祥禮對這個兒子,還是十分重視的。
於是就聽阿骨說道:“你說說你的詳細打算。”
孔祥禮聞言鬆了口氣,然後坐回了沙發上,隨即說道:“郭南平,你不能動,動了他,全嘉南都得戒嚴,羅昶更加跑不掉,所以你要冷靜,首先,你也不要傷害我兒子,至於羅昶的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淩遊已經被我停職了,現在羅昶暫時是安全的,城西有個棚戶區要拆,規劃一年多了,可因為資金的問題,遲遲拆不掉,這個項目,如果可以的話,把它交給你們峰寶嶸,你們幫市裡把資金問題解決,至於羅昶之前的爛攤子,自然我也就有辦法讓他不了了之了。”
阿骨聽了孔祥禮的話,覺得孔祥禮說的高深莫測的,自己壓根沒有聽懂,但阿骨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想要試一試,畢竟阿骨現在唯一有把握的,就是孔祥禮的兒子,還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倒是不怕孔祥禮耍花招。
而孔祥禮自然也是心懷鬼胎,他這個說辭,也隻是打算忽悠一下阿骨,以求給他自己爭取些時間,剛剛他已經和郭南平提了這件事了,可郭南平明顯是膽小怕事,躲了,但孔祥禮現在卻是認為,郭南平就是膽小怕事,但既然自己已經知會郭南平了,他也就不怕郭南平有彆的心思,到時候這時一旦此事落成,他自然有八百種方法,把郭南平也拉下水,到時候誰也跑不掉,這事不成也得成,甚至於,孔祥禮現在還在幻想著,這也不免是種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大膽想法。
二人現在各懷各的心思,於是就見雙方沉默了近一分鐘之後,阿骨終於鬆口了:“你先拿出點誠意來,第一,我要得到那個淩遊卻準的停職消息,第二,我要單獨找一次淩遊,這是我和他的恩怨,這兩件事辦成了,我放了你兒子,到時候,希望你也不要食言。”
說罷,阿骨又威脅道:“可是如果你耍花招的話。”
片刻之後,就見阿骨在手機那頭拿出了一個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之後,就聽錄音筆裡,傳來了剛剛孔祥禮說那番話時的錄音。
“到時候,你彆怪我心狠手辣,連你帶上你兒子,一起收拾掉。”阿骨狠狠的說道。
孔祥禮現在倒是也不怕阿骨錄音不錄音了,如果羅昶落網,羅昶手裡,關於自己的收受他賄賂的證據足足能講上一天一夜,他自然虱子多了不怕咬,也無所謂這個錄音與否了。
於是隻好爽快的答應了阿骨:“好,希望你也不要食言,保證我兒子的安全,我要每天都和我兒子通一次電話,但你聽好,如果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我寧可和羅昶魚死網破。”
阿骨聞言,沒有回話,一把就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走出市委辦公樓的郭南平,駕車開出了市委大院之後,就看到市委大院的大門旁停著一輛越野車,見郭南平離開了,那輛車也啟動了。
郭南平一邊駕車,一邊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對方接通之後,就聽郭南平問道:“峰寶嶸賬上的錢,你打算什麼時候動,再不動的話,就怕動不了啦。”
對方聞言,淡淡回道:“快了,已經在運作了,這兩天的事。”
說著,就聽電話裡那人歎了口氣:“我現在也希望這個老頭子,能夠多躲幾天,幫幫他兒子,把本就該屬於我的錢讓我得到。”
郭南平淡淡嗯了一聲,然後說道:“現在看似平靜,可已經暗流湧動了,你有點數,我不希望發生什麼意外。”
頓了一下,就聽郭南平說道:“剛剛孔祥禮,果然提起了城西棚戶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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