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儀式結束之後,眾人便趕往了小廣場上的婚禮現場。
隻見今日的現場,經過工作人員幾日的辛苦布置,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整個廣場布滿了一片胭脂紅,就連四周的幾棵老樹之上,都掛滿了紅紗,無風時靜靜垂落,沿著小廣場的的入口向前看去,連接著今日陽光正好的晴朗藍天,就像碧海之間的嫣紅雲團,而待風起時,樹葉颯颯晃動,這片紅海,又迎風而舞,惟妙惟肖。
莊嚴大氣的漢唐舞台布置,充滿了我泱泱華夏千百年來獨有的浪漫與恢宏,模型道具打造的金磚紅瓦,頗有盛世之精彩、讓人不經意間,就仿佛置身百年前。
在眾人簇擁之下前往現場的秦老,今日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布置,滿臉寫著滿意:“嗯,我們華夏兒女、炎黃子孫,泱泱大國,就是要傳承我們老祖宗留下的寶貴財富,這一片紅裝豔裹,才配的上結婚這種大喜事嘛,西方人搞的那種煞白的婚禮啊,出於我個人想法,我是不待見的。”
說著,秦老又對一旁的魏書陽繼續認可道:“這樣好,這樣才好嘛。”
魏書陽也是不住點頭頷首,充分的認可。
另一側的常國軍也連連點頭:“藝術,什麼是藝術啊?這才是藝術。”
坐在輪椅上的秦奶奶聞言便側頭看向常國軍說道:“聽說親家的家裡,這樣的藝術可是不少。”
常國軍聽後一陣汗顏,他原本就是一個熱愛古董的收藏家,起初隻是喜好,後來年紀大了,公司的事情自己慢慢撒手之後,就轉化成了熱愛,前幾年,更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聯係了楚州省的文旅廳,出錢出物,與省裡共同打造了一個小型古文物的博物館,將自己收藏的藏品,大部分放進了博物館之中。
按照常國軍的說法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這也不過就是老人的自謙說法罷了,從之前肯為助農一事大筆投資的行為就能看出,常國軍是愛國的,是真心熱愛古董收藏的,也更是對錢財是如糞土、懂得反哺國家的。
待幾位老人在前台下方的主賓席落座之後,秦老回頭看了看,然後便對一旁的周天冬問道:“村民們怎麼都站了那麼遠啊?”
周天冬上前看了看秦老,沒有找到合適的回答,因為他知道,怎麼解釋都免不得要挨上一頓訓斥的,畢竟這一決定,不是自己下達的。
秦老自然也猜到了其中原因,於是今天第一次冷下臉來:“胡鬨。”
周天冬站好欠身稱‘是。’
秦老指了指身後的村民說道:“我們是客、是親朋,他們就不是了?人家是看著淩遊長大的親人、長輩、同鄉,也是我的同鄉,來觀禮,讓人家站著?誰做的決定?”
周天冬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不敢出聲,這一決定,是地方的領導們一早下達的,周天冬沒有得到秦老的授意,也就沒有和地方的領導反駁。
一旁的魏書陽見秦老發了火,連忙上前給周天冬和地方領導們解圍:“秦將軍,大喜的日子,莫要動氣,那些晚輩,也有他們的考量,隻是沒有考慮到位罷了,但發心應該,應該是好的。”
秦老雖說給了魏書陽三分麵子,壓了壓火氣,但還是轉頭對周天冬言辭激烈的說道:“亂彈琴,同樣是客,同樣是親人朋友,哪有讓老百姓們站在外圍觀禮的道理?這是婚禮?還是開大會啊?就算是開大會,也得讓人民當座上賓發表言論的吧?他娘的胡搞八搞的,好好的大喜事,被你們給搞惡心了。”
說著,秦老一指周天冬喝道:“去,我不管誰下達的意見,我不予以追究,但趕緊給我讓村民們進來入座觀禮,椅子不夠,就去挨家挨戶的借。”
周天冬聞言,立正道了聲‘是’,便逃也似的離開去執行了,生怕再多待一秒,秦老的虎威就發到自己的身上了,他眼看著秦老把手裡的拐棍都在地麵上剁的砰砰響,誰知道下一秒這拐棍會不會落到自己的腿上。
待周天冬走後,秦老稍稍消了消火氣,然後對一旁的魏書陽和秦奶奶以及葉扁舟和常國軍等人解釋道:“淩遊這孩子,是個重感情的孩子,這要是等他來到現場,看到這些看著他長大的村民長輩們站在外圍觀禮,連個座位都沒有,這讓那孩子得是什麼樣的心情啊?”
幾位老人聞言,不住的點頭,也紛紛認可秦老的話,因為他們,是再了解不過淩遊的秉性的了,如果淩遊真是那種發達了就忘記反哺家鄉父老的孩子,也得不到他們如此的偏愛。
秦老歎了聲氣之後,又說道:“一些人啊,就是小題大做,認為他們不這樣表現他們的重視,我就會生氣,就會給他們穿小鞋,我老頭子還沒那麼狹隘,那麼斤斤計較。”
說罷,秦老又氣鼓鼓的說道:“隻要他們不在老子腦袋上拉泡屎,老子都不會輕易罵他娘,這群兔崽子,他娘的。”
幾位老人聽後,紛紛淡淡笑了起來,而一旁的幾名中年人聽到,則是想笑不敢笑,憋得臉色通紅。
半個小時之後,淩遊便在薛亞言等幾個年輕朋友的蜂擁下來到了婚禮現場,身上換上了一席錦袍,配上淩遊那挺拔的身子和清冷的氣質,活脫脫像個古代風華正茂的王侯公爵,貴氣十足。
剛剛在幾名領導的重新指示之後,由工作人員安排後落座的村民們,一見到淩遊過來,便紛紛朝淩遊打起了招呼,淩遊見狀一一上前和村民們用老家的土話方言進行著寒暄,臉上的笑意滿滿,甚至拉著兩名村中老人的手遲遲不願放開,耐心的聽著他們的感慨,都在說,廣白先生家的那個帶著妹妹在村裡到處蹭飯的小後生長大了,如今都娶老婆了。
村民們一邊為淩遊高興,一些老人也是一邊掩麵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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