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看向顧軍長夫妻,更多的是看向顏芷末。
後媽,就是心毒。
顧家嫡支,真正的顧二爺,也就是顧軍長的叔叔,當下笑道“你們臨時來,家裡沒有準備好,你媳婦也是個受不得委屈的,行了,晚上來我家住,我家房子大,現在就讓你大嫂二嫂給你們騰房間。”
顧二爺雖然也覺得顏芷末做事上不了台麵,但更覺得楚今夏做為晚輩,大過年的不安分,一點小事就要鬨大,簡直不像話!
這話,看似是幫顧柏青解決問題,何嘗不是敲打。
聽到顧二爺偏心的話,顧柏青臉色微變,心裡不舒服。
顧柏青想到自己多年不在家,這些老頭子肯定多半都是討好後媽一家的,想要把他們拉到自己的陣營倒不是不可能,但是這些老頭子們都很固執,拉攏他們太廢力了,加上他們現在無權且命不長,性價比又不高。
沒意思。
他在外多年,知道很多親兄弟還不如戰友可靠呢?
家族隻是他的一個退路,他可以經營,但不必多投入感情和時間。
維持著差不多就行了。
再說自己在家受儘委屈,現在還要給媳婦受委屈嗎?
顧柏青臉色一端“沒必要,我打個電話問一下老肖,我記得他家有空房子,晚上住他家吧。”
“坐下。”顧軍長道。
有事家裡說,找外人做什麼,他知道這是妻子氣不過,故意擺了兒子一道。
但憑兒子的能耐,應該也是小事,隨便就能解決了。
現在兒子大過年的要去外麵住,這就太過分了。
顧柏青聽都沒聽一句,站起來,轉身,直接帶著陳有糧,走路帶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顧軍長這還是第一次,話出去就跟放屁似的,兒子根本沒得搭理他,氣得臉色發黑。
顏芷末冷笑“告訴他們,彆給他動車,我不相信他們能帶著一堆行李出門找地方住。”
顧軍長看了妻子一眼,忍了忍“你彆和孩子計較。”
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顧營長帶了一輛車來的,早停在外麵了,現在開回去了。”
顏芷末聲音微尖利,道“他帶了車,帶了什麼車?”
“一輛全新的輕客,外國牌子的,是喜宴的俞敏開幾人提前幾天就開來了,路上耽誤了點時間,今天上午才到,接機沒接到,才找到大院。”
顏芷末氣道“真是有錢人家的作派,出門都帶車呢?這是防著我們不給他車用是吧,老顧你兒子腿斷了,不能走路了是吧。”
顧軍長閉了閉眼睛“吃飯,不等他了。”
顧二爺爺也給間接的下了臉,當下不悅地道“這脾氣可真是大。”
顧柏白輕聲嘟嘟“這也不能怪到他吧。大過年的回家沒地方住,誰能不生氣呢?”
他這話,其實還是很多人的心聲,隻是大過年的晚輩們總不能吃著飯就和長輩們吵上了。
再說他們也不是坐同一個桌子的,這一桌的人多半都是讚同顧柏白的意思的。
顧柏白的身邊,顧老五輕輕捅一捅他胳膊,讓他彆說了。
顧柏白,也就是顧老六,當初也是在喜宴頂級酒店學習的其中一人,現在算是火鍋店副店長,他先看了一眼老三顧柏藍,發現他不說話。
但他自己覺得,占了老七的好處,在這樣的場合怎麼也得幫老七說句話吧,頂多就是被長輩們罵一頓,那又如何呢?
顧柏青給了他安身立命的事業,他連為他出頭被罵的勇氣都沒有。
那做人做成這樣的白眼狼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去看一看吧。”顧柏白沒吃飯,站起來就要走。
“六哥我跟你一起去。”顧十一,顧柏銀也起身飯都沒吃,跟著一起走了。
顧柏金沒走,坐在桌上,注意動向,順便給這兩個人留二碗乾淨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