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你糊塗了,這是賢婿啊!”劉婆子最先反應過來,她將劉玉娥按在床上,身子遮住了魏居英的視線。
“我可憐的兒啊,你生了六個女兒賢婿都對你不離不棄,可不能把氣撒在賢婿身上,寒了賢婿的心啊!”劉婆子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可恨的親家母啊,不會再把玉娥的腦袋打壞了吧,她可是最善解人意的一個人啊,從小到大都讓著姐姐疼著妹妹。”
劉玉娥自己把自己氣暈了,這也省了劉婆子的事兒。
她坐在了床邊,拿起袖子便擦了擦眼淚:“分開住好,不在一起不鬨心,逢年過節的回去看看就行了。”
“你那房子現在賣嗎?大概什麼價?”劉婆子一臉認真的看向了自己的‘賢婿’。
魏居英見劉玉娥暈了過去,而且沒人質疑劉玉娥的話,再想想母親和幾個嫂子弟媳群毆她的時候,或許真的誤傷了腦袋也未可。
心中更是堅定了利用她敲劉家一筆橫財的主意。
這身子骨,在這不吃不喝哭兩天喪,回家正好可以暴斃身亡。
銀子到手,她又給柳娘騰出了正妻的位置。
天要助我!
他再裝出深情款款的樣子,哄騙一下這個走了狗屎運嫁入世家的大姐,借大姐尋個門路,當個小吏。
往後誰還敢背後罵他是窮酸的寒門子!
他實在是控製不住臉上想笑的肌肉,於是假裝抬起手擦眼淚,用袖子擋住了他忍得辛苦的扭曲表情。
借著話頭,他對劉婆子拜下叩頭:“小婿承蒙嶽母雪中送炭,未來定結草銜環報答嶽母。”
“賢婿客氣了,玉娥未能給你生下兒子,你對玉娥依舊不離不棄,是嶽母虧欠你。”劉婆子的演技無可挑剔,讓雲朵朵欽佩不已。
“區區一套宅子罷了,需要到少銀子?”
“因為院子裡有一口井,牙行掛出去是三十五兩銀,估計也要三十二才能拿下。”
魏居英說著,起身有些為難的看向了劉婆子:“確實貴了些。”
但隻是區區一千兩的零頭。
雲朵朵皺眉,和劉婆子搭戲:“娘,這價格未免太貴了。昨晚三姐開口,隻是借十兩呢。”
魏居英聞言立馬一臉悲痛:“小婿實不忍玉娥再回家受苦。”
劉婆子點頭,看向雲朵朵:“朵朵,你二姐是個好的。”
“光房子就要三十五兩,二姐夫還要給親家爹娘一些,再有二姐這身子看大夫吃藥,太多了,我的銀子也不是無窮無儘用不完的。”
雲朵朵一副超過了自己的預期,不情不願的樣子。
“這……”劉婆子適時的猶豫。
“鄉下人沒有那麼金貴,倒也不用看大夫吃藥,在床上躺兩天歇歇就行。”魏居英一臉苦相道,“我也是想要給玉娥一個安安穩穩的家。”
“朵朵,你二姐家你多少要幫襯些。”劉婆子語氣加重。
雲朵朵感受到了來自婆母的‘壓力’。
她看向了抓著劉玉娥的衣服低著頭不說話的魏六娘。
“剛才六娘說隻要我肯借錢給你娘看病,就可以給我們家乾活。”
被點名的魏六娘一怔,抬頭看向了雲朵朵,然後茫然的看向了自己的爹。
魏居英毫不猶豫:“自然可以。老六在家乾活是一把手,帶孩子刷鍋撿柴,下地割麥子砍黃豆都在行。”
“妹夫怎麼讓小孩子下地?”劉娥打心底裡惡心魏居英,實在忍不住懟了一聲。
魏居英臉皮練厚了,這會兒再說也沒有那股難以啟齒的做做模樣了。
“妹夫一心讀書科考,家中庶務都是玉娥帶著孩子們做的。
不過有娘和兄嫂弟妹幫襯,並不受苦。”
聽到後麵這句,魏六娘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看向了魏居英。
爹怎麼可以顛倒黑白!
可魏居英卻半點不在乎:“正好馬上農忙,讓老六留下幫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