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族長以及姚氏一族人被無視了。
姚氏族長臉黑了:“親家公,姚氏兒郎上門吊喪被欺,還請給個說法,否者我姚氏子弟今日上門,不是光看著的!”
劉虎才本來就沒上桌,他坐在門檻上,手中拿乾樹葉卷的一點煙絲,抽的很投入。
聞言,他淡淡開口:“我這三閨女如今變得六親不認,自私自利,滿嘴鬼話。
她算計娘家不成惱羞成怒,慫恿你們前來一起找補。
姚氏兄弟,你今日為他們上門擾我家白事,乃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咱們打開了天窗說亮話。
你們打算如何訛我們。”
姚氏族長都被劉虎才整懵了,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並直接甩出王炸,不接這戲就沒法唱了。
“親家兄弟,大郎說到底是你的親外孫,他縱有些不成器,也不至於被人傷的鼻青臉腫,丟了半條命。
他娘隻要二十兩銀作為賠償。
看看大夫,拿點上好的藥膏,再買些補品給大郎補身子,算下來也不算多。
你出了錢,我們姚氏找回了麵子,兩姓日後依舊是親戚。
你這邊先動的手,便退一步,你看如何?”
煙絲在劉虎才猛吸一口的時候,泛起了星火,兩股子白煙從劉虎才的鼻孔衝出,像極了牛憤怒時大喘息的樣子。
“不怎麼樣。”劉虎才語氣平淡。
姚氏族長臉色也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談的,是誰害大郎如此,那就讓那個人出來受跟大郎一樣的待遇。”
“牛氏,你出來!”劉叔娥心中憋著一口惡氣,勢要在今天找人泄出來。
很不幸,雲朵朵這個外人,成了劉叔娥內定的宣泄對象。
雲朵朵又活了一盆麵,用的酵母,不知發出來會不會比妯娌們自帶的麵頭,發出來的饅頭好吃。
她清理了手上的麵,洗乾淨了手,解下了身上的圍裙。
“牛氏!有種壞我好事,現在當什麼縮頭烏龜!”
雲朵朵從灶房出來了。
她先詢問了劉虎才的意思:“爹,三姐這事您怎麼看?”
劉虎才歎口氣,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張紙:“給她吧,往後我便沒有這個女兒了。”
雲朵朵接過,然後走到了姚氏族人麵前。
姚氏立馬有人上前將東西接過,遞給了姚氏族長。
姚氏族長打開一看,竟然是斷親書。
為了二十兩,連女兒都不要了!
劉叔娥也識字,她看到紙上的內容之後,尖叫一聲奪過了斷親書:“爹,你為了這個外人,要和我斷親!”
“從你將主意打到苗兒身上的時候,我們之間的父女情分便斷了。”劉虎才手指夾著簡陋的煙卷:
“叔娥,往後你好自為之,從今往後你便是無父無母的人了。”
“爹!”劉叔娥尖叫一聲。
她之所以沒直接和昨晚群毆姚大郎的劉氏子弟對上,便是不想撕破臉。
而姚氏一族同樣不想撕破臉。
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是他們期待的。
可眼下,劉虎才在對方明意之後,直接選擇斷親。
既然如此,雙方便不用留麵子了。
誰輸誰贏,端看誰手腕更強硬。
時下,兩族之間很多事情,無法調和便采用這種暴力方式解決,直到一方慘敗退場為止。
“我再多說一句,你們上門挑釁,死了傷了或者殘了,我們不會賠錢。”劉虎才眼神掃了一圈姚氏族長身後的姚氏男丁:
“我這女兒窮的帶你們來訛娘家,她也不會有錢給你們兜底。
若是你們覺得你們今天能全身而退,不妨動手試試。”
至始至終,劉虎才都沒有挪動一下他尊貴的腚。
三言兩語,姚氏族長已經打了退堂鼓。
他們隻想占便宜,不想出大力。
“爹!”劉叔娥揚手就將手中的斷親書撕得乾乾淨淨。
紙片一揚,紛紛落落。
“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