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蚊子咬。”大牛媳婦解下身上的圍裙,掛在了牆上的釘子上,“我們先回去了。”
“好,回去路上小心點。”
大牛媳婦一行人走了之後,雲朵朵假裝幫忙收拾稻草秸稈,甩了幾瓶風油精在周圍。
平價驅蚊聖物,保證沒有蚊蟲叮咬。
棺屋裡雲朵朵也乘沒人的時候撒過,因為燒紙的味道重,所以並不明顯,外麵就不同了。
“什麼味兒,涼涼的。”
“不知道,可能是女眷身上的吧。”有粗枝大葉的,往稻草秸稈上一趟,開始拉著周圍的人說閒話。
農村沒那麼多男女大防,但是丁氏卻是個講究人。
她問了劉娥的住處之後,便帶著兩個女兒和三歲的小兒子,跟著劉娥一起去了杜氏家中。
雲朵朵還沒進杜氏家的門,便聽到院子裡傳來陣陣吵嚷。
今晚她是空手來的。
在雲朵朵進門的瞬間,站在院子裡的四江媳婦目標明確的,眼神一掃雲朵朵的雙手。
發現雲朵朵沒有帶什麼東西之後,便抱著孩子進了自己的房間。
“大嫂你來的正好。”大江媳婦一臉的尷尬,“今天打算給秀秀燉隻雞,發現少了一隻,然……”
“不就是一隻雞,這個院子除了我敢殺,還有誰敢?這麼大聲的追著問,你給誰難堪呢?”房笑霜站在門口的台階上,毫無禮貌的打斷大江媳婦的話。
說罷,她又微微轉過身子,看著跟自己娘親後腳進門的雲朵朵。
“你有兩隻雞,我讓仆人殺了一隻,但是我讓仆人放了銀子在栓雞的那邊。”
“我給了銀子,那就是買的。”
“現在既然鬨得這麼不體麵,明日我再讓仆人買一隻賞你。”她態度倨傲,大方的施舍。
看著雲朵朵的眼神,仿佛製造問題的是雲朵朵。
“雞的事情就當沒發生,剛剛你們冒犯我的事情,我也不會計較。”
“如何?”
“這,我去殺雞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銀子。”大江媳婦不是二江媳婦不懂得看人臉色,胡亂得罪人,“我隻是問一下,怕雞跑丟了。並沒彆的意思。”
“有沒有彆的意思,你自己清楚。”房笑霜冷哼一聲,彆過臉去。
劉娥端著架子,容色平淡的看向大江媳婦,給她道歉:“她是家裡唯一嫡出的女孩子,又是老幺,家中寵了些,慣壞了,給弟妹添麻煩了。”
大江媳婦哪裡敢受,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房嬤嬤立刻上前,雙手遞出了一顆銀裸子:“我家小姐斷不會說謊。”
這無聲巴掌扇的實在響亮。
一是表明,有人寐下了房笑霜放在那的銀子;
二是表明,房笑霜已經承諾再買一隻雞回來,但是雲朵朵依舊沒有開口應下,便是嫌少,委實貪心。
大江媳婦無措的看向了雲朵朵。
雲朵朵上前,拿過了房嬤嬤手中的銀子:“沒有了嗎?”
房嬤嬤萬沒料到雲朵朵竟然嫌少!如此厚臉皮!愣怔的看著雲朵朵。
“或者明天買十隻,不,二十隻雞給我?”雲朵朵將銀子收到了袖子中。
“大舅娘未免太過貪心!”房笑霜氣憤的走到了劉娥身邊,“這都夠賣一院子雞了!”
“弟妹,小孩子胡鬨,何必較真?”劉娥抬著眼梢,靜靜地看著雲朵朵。
她不再親熱,甚至端起了世家夫人的架子,眼神也淡漠疏離了很多。
即使這件事情錯在她的女兒,可她想要揭過去,那就得揭過去。
她在無聲的給雲朵朵傳遞一種她是尊貴的房氏夫人,隻有她配掌握主權的信息。
雲朵朵感受到了劉娥微妙的變化,可她又不指劉娥吃飯,何懼。
“就是,一個孩子,大嫂未免小題大做了。”丁氏上下掃了掃雲朵朵。
一下午都在聽人如何如何的誇這位繼嫂,細看不過如此,一個醜陋粗鄙的憨大個。
還敢在大姐麵前目中無人,真是不知所謂。
“二福,你站在門口乾什麼,你阿奶不是讓你來喊你大嫂?”
此刻,院門外傳來二江媳婦高揚的聲音,眾人不約而同回身,正看見二福站在門檻外麵,靜看著屋中發生之事。
他道:“用人物,須明求。倘不問,即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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