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好話。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二江媳婦鬆開大江媳婦,“氣人都不帶臟字的。”
回頭還是要讓錢串兒去讀書!
這邊雲朵朵和劉二福出了杜氏家的院子,雲朵朵便給劉二福的嘴中塞了一顆糖。
“今天下午你四嫂拿東西給你們吃了嗎?”
“拿了。”劉二福含著嘴裡的糖,幾天相處下來,他覺得這位繼嫂也不是那麼嚇人。
“燒雞,還有糕點。”劉二福聽二嫂說了,這些都是繼嫂買來的,偷偷放在了三嬸娘家,好給他們墊墊肚子。
服孝實在是太過辛苦。
“二嫂帶我們去的。一開始隻有一隻燒雞,吃完了以後,二嫂問四嫂:‘還有一隻雞呢?’。四嫂便又拿了一隻少了兩個腿的出來。”
“二嫂又問:‘腿哪去了?’。
四嫂沒好氣的說:‘自己跑了。’”
雲朵朵笑了。
大概是四江媳婦扣下兩隻雞腿打算給四江開小灶,結果二江媳婦直來直往不懂四江媳婦的玲瓏心,將四江媳婦得罪了。
難怪四江媳婦看起來不太喜歡二江媳婦。
大概二江媳婦這種直性子的人,專門克心眼子多的。
“你來的時候,有聽說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劉二福搖頭:“沒有,我和二哥家的侄子在說話,娘將我喊了過去。”
“屋中都是闞嫂嫂那邊的親人,我來的時候,苗兒和香兒在哭,躍哥兒也在屋裡。”
“闞家兄長家裡是做什麼的?”
“在鎮長開了一個首飾鋪子,給人打首飾的。”
劉二福說完,不等雲朵朵再問,便主動又道:“闞家的大姐嫁到了申鎮,家中開了一個賣米的鋪子。”
“闞家二姐嫁到了關鎮,家中是賣布的。”
“聽說闞嫂嫂嫁來我們家的時候,我們家給了五十兩聘禮,那時候日子也是不錯的。”
隻是現在落魄了,而闞家兩位姐姐家越來越好。
“你嘴裡有甜味,到了之後去灶房拿水漱漱口,彆被人聞出來。”
劉二福嗯了一聲,到家之後並沒有去灶房,而是回到棺屋,到了睡覺的地方,選擇不開口說話。
他生下來到現在,就五歲那年,夫子當著娘的麵誇他的那一次,娘買了一次白糖回來,給他和侄子侄女們和稀飯吃。
這麼好吃的糖,他才舍不得漱掉。
今晚牙他都不刷了。
眼角餘光瞥見繼嫂並沒有罵他,而是直接去了裡間,他長舒了一口氣。
“什麼味道?”
他身邊鼻子超級尖的劉承俊一下子跳了起來。
劉二福側身一倒,背對著劉承俊躺下,然後閉上眼睛,裝睡。
“什麼味道!”劉承俊六歲,想去拉扯劉二福,卻被自己親爹劉全福一把拽了過來,按在了小麥秸稈上。
“睡覺!”
棺屋安靜下來,裡間的說話聲便也漸漸傳來。
“你們家事繁多,四個小的,還有兩個丫頭,我們打算帶回去小住一段時間,不知道弟妹有何看法?”
裡間雲朵朵看著坐在唯一凳子上的闞家兄長,並沒有直接回答。眼神一掃他腿上抱著的小五和小六,看向了劉婆子:“娘,孩子們過去會不會太打擾。”
坐在床尾的闞家大姐,一手摟著一個姨外甥女,疏離淡漠的看著雲朵朵:“以前孩子們也是去小住過的。”
“你們家聽說新買了幾個丫頭回來幫忙,農忙的時候也就用不上月苗和月香,所以兩個丫頭我們一並想要帶走。”
闞家二姐站在闞家大姐的身邊,看著雲朵朵的眼神,滿是挑剔:“你隻是後娘,叫你來跟你說一聲是我們知禮,你不要沒有分寸。”
“二妹!”闞家大姐訓斥了一聲,闞家二姐不滿的閉上了嘴巴。
“闞家二姐說的再理,我確實沒有說不的資格。隻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挑起了後娘這個擔子,便不得不為他們著想一點。敢問,一個人需要多少的夥食費?”
闞家二姐聞言,氣得原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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